在他们到来的一瞬间,茶楼静谧,无一人喧哗。楚清露等人也随楼上楼下的众人一同站起,向这几人行学生礼。
楚清露惊异的是:方才楚恒已经跟她科普过,每年讲课,有几位博士负责。但一门课,通常由一位博士完成。为何今年有十多位博士一同来?
楚恒也是读书人,他已经激动地开始给堂妹介绍这些人是谁,哪年进士啊,几元啊,做过什么样的大官啊……他声音带着颤,“一会儿好好表现,说不定能入国子监读书。”
他也就是说一说,自国子监开课,近百年时间,能在这种场合被选入国子监读书的,万分之一。国子监开课,是授业为主,并不是为了选拔学生。
在大家各有所思时,掌柜领着小二,将纸墨发送到各桌。
期间几位博士已入上座,几人推让一番后,陈夫子代言,“祭酒大人有令,今年三天讲学与往年不同,不再专讲,而让我等谈经论道,再现昔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之盛!”
此言一出,当场哗然,众学子一阵激动,齐齐拜礼。便是楚清露这种一贯傲慢的人,都难以抑制心中激荡。
儒法道杂等家,在上古有百家争鸣之象。后随着各朝皇帝侧重不同,除去儒家,各家都有所式微。祭酒大人让各家一同辩论学术,比一人独讲,对天下学子受益更大。
见到众人惊叹,上座博士们也面露笑容,又由陈夫子说,“因不是传统讲课,不留提问间隔,有疑问者,可写于发下去的纸上,递交上来,由我等讨论。”
楚清露沉思片刻,“此种授课必将流传千古。”
“祭酒之功,”傅青爵淡声,“朝廷去年新换了国子监祭酒。”
对于这些,大家当然没有傅青爵知道的清楚了。
他面有迟疑之色,在众人不注意时,跟楚清露写了张纸条。楚清露接过一看,他告诉自己,楚恒的八卦不完全准确;至少今年,便不会有学子凭听个课就入国子监读书,但会选五人入国子监藏书阁,阅书五日。
藏书阁,乃是国子监最宝贵的财产,平时要进,根本不可能。
这样好的机会,楚清露怎能放过?
楚清露面色复杂地看傅青爵一眼:他连这种不公布的秘密都告诉自己。
傅青爵趁机说,“露珠儿,我一会儿送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