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月:“阿尘,你也去,给些银两好办事,今晚我们要的热水可能不会少。”
严皓尘:“好。”
傅逸仙见房里只有向明月了,嘶嘶的吸着冷气,疼的脸色苍白,声音破碎的说道:“妻主,我疼。”
向明月有些不忍看傅逸仙这般难受,脱了鞋子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再忍忍,你想想,再过不久,你就能站起来走路,那不就苦尽甘来了吗?”
傅逸仙疼的好似想到了更多心酸的事,眼泪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涌出眼眶,他道:“男子为什么要这般苦,为什么我要这般苦,我好疼。”
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苦难?
向明月一手搂着他,一手揉着他的膝盖,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这腿是如何伤的?”
傅逸仙一顿,倒是停了嘴里的呼痛,断断续续的说道:“跌落马车,被马车车轮压断的。”
向明月:“是快行驶的马车轮吗?”
傅逸仙想了想,疼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昏过去了。只是后来听表哥说是马匹带动车厢,整辆马车的重量压过我的腿,就成这样了。
当我再醒过来时,衣衫不整,双腿已断。未婚妻家听闻我当众衣衫不整,双腿还断了,人都没出现,就叫了个管家来退了婚书。
我就这般被订在了耻辱柱上,家族以我为耻,为了家里的其他未婚男子着想,我被驱逐出了傅家。
表哥自责,也自请出了族。
因为当天是他带我出去才生的事,如此也断送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姻缘,陪着我来到了这钟灵村,没有户籍,嫁给了妻主才得了户籍,之后的事,妻主也就知道了。”
傅逸仙说完,慌忙的抬头看向明月,眼角还挂着泪水问道:“妻主,你会因为我当众衣衫不整而休弃我吗?”
他把生在自己身上,最不堪的事告诉了她,只想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向明月好笑的说道:“又不是你自己自愿的,如何就能怪在你身上,且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名节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傅逸仙伸手抓住向明月的手臂,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忍着剧痛,睁大眼眸看着向明月,问道:“如果当时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知道我那般失了名节,依然会不顾家族的阻拦,选择娶我吗?”
向明月捏了捏他的俊脸,笑道:“你那算什么失了名节,不过就是受伤昏迷过去,醒来衣带散开了,这在我这不算失了名节,你露肉了吗?”
傅逸仙忙摇头否认道:“没有,当时是冬季,我里面穿了好几件衣裳,外面还有披风,醒过来的时候,只是外衣衣带松开而已,里面还有三层都是好好的。”
向明月更不在意了,她道:“那你那未婚妻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这边就判定你失了名节,我觉得肯定是她自己有隐疾,不想被人现,才把责任推到你身上。”
傅逸仙听她这轻松的口气,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不知道是腿疼引起的,还是哭当时没几个人相信他而伤心委屈的。
反正这一刻他就是想哭,且在她怀里哭泣。
傅逸仙好似要把自己这半年多所受过的所有痛苦,以眼泪的形式哭出来一般,一点都没顾忌这是客栈,不是他们家。
严皓尘跟花语端着热水上楼时,就听到傅逸仙那撕心裂肺好似哀鸣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