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元点着头,“公子身子虚弱,还请公主多多照顾。”虽然司马曜让自己盯着刘意映,但这三日他与刘意映一起照顾司马珩,看到刘意映纡尊降贵亲自为司马珩抹身喂药,在司马珩危急时,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担忧,他知道那些是装不出来的。他感觉得到,刘意映对司马珩是真的上心,因而,慢慢也就对她放松了警惕。
闻言,刘意映对着范元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范元对着二人行了一礼,这才退出帐去。
此时,帐中只剩下刘意映与司马珩二人了。她看着他微微干涸的双唇和仍然虚弱憔悴的面容,心底一疼。她对着他展了一个笑颜,轻声问道:“驸马,你想喝水吗?”
“嗯。”司马珩点了点头。
“那我倒水给你喝。”说罢刘意映站起身来,先倒了半凉杯水在杯中,又拿起炭炉上的水壶,倒了些热水,自己饮了一口,见水温适宜,这才端着杯子走了回来,见司马珩躺着,怕会呛着他。
她忙将水杯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然后倾过身子,轻轻扶起司马珩,用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靠坐在床。
“这样舒服吗?”她柔声问道。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说道:“那先这样坐着吧。”说罢,这才拿起手边的水杯,喂到他唇边。
许是真有些渴了,他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全部饮尽。
“还要吗?”她问道。
他摇了摇头,微笑道:“我够了。”
她将杯子放回小几上,然后起身准备扶他:“那我把你扶回去躺着吧。”
“不用了,公主。”他出声阻止道,“躺了这么久,我想坐坐。”
“那好吧。”她温柔地回应着他,替他整理了一下覆在身上的被子,“小心可别着凉了。”
见她对自己关心倍至,他心头一暖。他拉起她的手,轻声问道:“公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一怔,抬起双眸望着他,问道:“气你什么?”
他一怔,没有出声,只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看着他,苦笑道:“是气你骗我将假消息传给皇兄,还是气你帮着父亲意图夺取我刘家的江山?”
他心头一梗,没有吭声。
她缓缓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然后说道,“驸马,我身上流着的,始终是大齐皇室的血,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他感觉自己手中一空,心也跟着变成一片空白。他望着她,说道:“对不起。”
看着他苍白的脸,她刚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刚刚才醒过来,坐久了费精气,还是先躺回去吧。”说着便要去扶他。
他顺势将她的手握住:“公主,你别走!”
她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涩笑,说道:“如今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好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事了。你也别费神胡思乱想了,早些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说罢便扶着他躺了下去。
她并没有答应自己不走。司马珩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罢了,以后再找机会劝她吧。
正在这时,司马曜与万睦前后脚进了帐来。
看见司马珩虽然身子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精气神尚好,司马曜极其满意,当即重赏了万睦和范元。
万睦得了重赏,一时兴奋,随口说道:“其实这回大公子能过了这关,昭平公主也出了不少力呢。”
听到万睦提起刘意映,司马曜这才想起她还在这里。之前为了司马珩能过生死关,才将她留下,如今她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也该处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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