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意映这么说,司马曜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说罢他起了身,对着刘意映拱了拱手,说道,“公主殿下,老臣还有要紧之事,就先走一步了。”
刘意映赶紧起身应道:“丞相大人请便。”
司马曜却没再看她,只对着儿子说道:“阿珩,爹爹在书房等你。你送了公主之后,便过来。”
“是。”司马珩躬身应道。
司马曜点了点头,便径直出了屋。
见司马曜离开了,刘意映想到司马珩要将自己送回公主府才能去见他,她也不好再久留,便向韩夫人告辞,与司马珩一起回公主府。
一路走来,两人几乎又是无话。
没多时,两人便穿过丞相府的后花园,来到了与公主府相连的月门处。
刘意映停下脚,转过身对着司马珩笑道:“驸马,已经到了公主府了,你可以回去了。”
“臣还是把公主送到回屋吧。”司马珩说道。
“不用了。”刘意映微笑道,“丞相大人还在书房等着驸马说事情呢,你快回去吧。”
“送公主回屋,要不了多少功夫的。”说着,司马珩便继续向前走去。
刘意映见状,只好跟了上去,走到了他的身边。
两人并肩又走了一段。突然,他开口说道:“公主,阿婉年幼,还不懂事,有时候说话不知道分寸,望公主不要与她见气。”
刘意映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他指的应该是司马婉先前以李仪韵来呛自己之事。
她抬起眼,望着他浅笑道:“驸马多心了,我怎么会跟阿婉见气呢?她也是心疼兄长,为兄长抱不平而已。说起来,她也是因为关心你。驸马放心,我不会因此与阿婉生了嫌隙的。”说完她呵呵笑了起来。
司马珩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脸来,望着刘意映,神色冷清:“不知公主为何觉得阿婉是在为我抱不平?”
刘意映顿了顿,然后呵呵笑道:“驸马与贵妃之前曾有一段才子佳人之佳话,京中谁人不知?只是我皇兄横刀夺爱,然后我又嫁了进来,想必不少人背后议论我们兄妹夺人所爱吧。如果阿婉因此心中不爽快,也是人之常情。”
许是被刘意映戳中心中痛事,司马珩脸色越来越青,望向她的眼神也越发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见司马珩面色不善,刘意映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驸马,我知道,此事,我皇兄所为确有不妥。只是,感情之事,虽发自于心,却是由不得人的。不过,你放心,我皇兄是真心喜欢贵妃的,今生必不会薄待于她的。”
司马珩面色深沉地望着刘意映,双唇紧抿,却未说话。
既然话已至此,便说开了吧。想到这里,刘意映轻声一叹,抬起头来,望着他,默了默,又开口说道:“司马珩。”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以“驸马”二字称呼他,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听到她叫着自己名字,他先是一怔,随即眉毛扬了扬:“何事?”
她定定地望着他,微笑道:“不管你是愿与不愿,你我二人也已经结为夫妻。我希望你能忘却前尘旧事,就算你忘不掉,心中不喜于我,不能与我做到相濡以沫,请你至少与我相敬如宾,在人前与我做一对恩爱夫妻。你放心,我也会尽心做一个好妻子,做丞相府的好儿媳的。”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说道:“臣会尽力而为的。”顿了顿,他又说道,“公主方才所说之言,臣能与公主共勉。”说罢他也不看她,径直向前走去。
听了他的话,她一愣。
他最后这句话,似有深意。
她忙追上前去,对着司马珩问道:“驸马,你先前所说之言,是何意?”
他转脸望着她笑了笑:“无他意。”然后任刘意映再怎么追问,他都不说话了。刘意映无奈,也只好不再问了。
走到刘意映所居的栖梧院前了,司马珩转过身来,对着刘意映拱手一礼:“公主,臣就送到这儿吧。”
刘意映点了点头,笑道:“多谢驸马。你快回去吧,不然,丞相大人该等急了。”
“那臣便告辞了。”他应了一声,转身便往后走去。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对着她说道,“对了,公主,今晚臣有些事要处理,回来得晚,怕吵着公主安歇,晚上就不过来了。”
闻言,刘意映面色一僵,随即点头笑道:“驸马去忙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