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儿子知道的话,她不知道他会有多失望,多恨她。但她不能再隐瞒,这不是她要的人生。当初阿孔出事后,她和儿子的关系闹得很僵,丈夫又常不在家。那时黎康城出现了,温柔体贴,很好地弥补了她心中的空虚。
事情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成了彼此的情人。
可现在李蕊幡然醒悟,黎康城根本就是个小人,两人的过往,让她恶心,让她充满了负罪感。可以洗掉这种负罪感的途径,唯有跟丈夫坦白。
南星问:“贸然问一句,黎康城的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血滴的印记?”
李蕊略一想,说:“有,在脖子后面。”
南星忍着心中起伏,问:“请问是一直都有?”这不排除是黎康城天生就有的标记,她必须确认清楚。
李蕊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从两年前在一起时,就有了。”她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说,“如果你想知道以前有没有,问一个人,她一定知道。”
“谁?”
“沈欣。”
南星皱眉,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倒是邱辞觉得耳熟,仔细一想,说:“黎康城的妻子。”
南星了然,按照她的推算,黎康城很有可能是在五六年前被夺舍,被夺舍后,血滴印记才会出现。但据闻黎康城和他的妻子结婚已经有十多年,所以如果在这之前没有,黎康城必定就是葛洪。
李蕊又说:“欣姐为人很要强,也的确很女强人。她和黎康城也算是恩爱夫妻,几年前突然就冷落了黎康城,经营自己的事业去了,两人分居了好几年,算起来也很久没见了。我跟她交情不深,见面的事,要你们自己安排了。”
邱辞说:“我去安排。”
邱辞也不知道沈欣的号码,问了林曼。
南星见他回卧室打电话,于是给李蕊解蛊。葛洪总是爱下禁术,仗着自己是长生的身体,所以毫无顾忌地用禁术,这对他来说毫无损伤。但对解蛊的人来说,却是个巨大的损耗。
邱辞去电给沈欣时,接电话的声音很平静,静得有些冷。
“你好,我叫邱辞,是黎远的弟弟。”
那边声音平淡,说:“小黎总这个时候来电,有什么事?谈生意?”
“不是谈生意,是想见见您。”
“既然不是谈生意,有什么可见的,我跟你们黎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是关于黎康城的事。”
沈欣沉默片刻,说:“你在上海?”
“在。”
“我明天要飞上海。”
邱辞没想到提及黎康城,沈欣就变得愿意见他们了。他告诉沈欣碰面的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出来,就看见南星正在为李蕊除蛊。
她在李蕊手腕上划了一刀,血染红了她的手,像是她的手上渗出的血。李蕊有些受惊吓,刚动了动,就听南星沉声:“不要动。”
李蕊不敢动了,但奇怪的是,就算往她的手上划了刀子,她也没觉得疼。
南星以掌印符文,印在那割破的伤口上。符文瞬间被血染红,化成白色符文,从伤口钻入李蕊的身体里,迅速游走。
片刻,那符文就往伤口外面拖曳着什么,它死死卷着什么东西往外爬,但卷起的“肚子”里面有东西一直在挣扎,想要重新钻回李蕊的身体。
符文费尽气力,用力往外一滚,肚皮摊开,一只血色小虫就要逃跑,瞬间被南星用匕首戳穿,血溅半丈,那血蛊挣扎了会,就死了,化成一滩血水。
南星拔起匕首,说:“去洗洗吧,没事了,只是你不要再让黎康城看见你,否则他一眼就能看出你身上的血蛊没有了,你也要继续对外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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