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堂没憋住笑出来,“你怎么这么乖啊。”
“还不是因为你变了,有喜欢的人了。以前我地位哪儿这么低啊,我靠。以前你对我和兰洲多好,三天一大聚一天一小聚,吃个寿司都巴不得给我弄口热乎的……”
风堂瞬间严肃了:“贺情,你别恶人先告状。”
贺情跳起来:“我他妈这叫帅哥先告状!”
风堂瞪他:“你还跟我扯东扯西的?”
“行吧,是我先找的对象,但是,”贺情边想边说,又没底气,“但是……好吧,我不闹了,我理解你。”
游戏一局玩儿死,贺情开始吃零食,“哎,我总觉得咱洗车行叫‘黑洞’不太吉利。洗洗洗就洗没了,谁敢来啊。”
“改名儿吧,叫二手车批发,档次一下给你整上来了。”风堂往沙发上靠。
贺情闷道:“你太嚣张了。”
“不然呢,你想半天想不出个名堂。要你何用啊。”
“这时候就要体现出我的商业素养!车市场内百花齐放、不分伯仲,其实呢,都他妈是我开的……”
风堂:“……”
他此刻在深思,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个商业战略合作伙伴?这就一小拖油瓶啊,边拖边漏油。被惯傻了快。
没一会儿,一局游戏玩下来,风堂手酸。他将psp放下,发现手机在屏幕亮了。
“这什么……转发这辆卡丁车,并圈出你身边的纯一,他打炮的时候丁丁就会被卡住……哎,怎么没了?”
风堂拿起手机一刷新,贺情在旁边冷冷一句:“没事,我圈错人了。本来想圈你,但是……”
风堂一声怒吼:“贺情!”
“干嘛,”贺情缩脖子认栽,“我错了。”
风堂是除了应与将之外他最怕的人了。不对,再算上自己爹和应与将的爹……出息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怕那么多人!
见贺情乖了,风堂也不跟他争。手柄玩了会儿没劲,他扔水果开始切盘。
贺情边吃边切,折腾下来都没剩几块了,风堂瞪过去,前者迅速转移话题:“哎,你前段儿是不是给文雀在的学校捐了好几千的儿童读物啊。后来她隔壁学校的负责人来找我,问能不能也给他们捐点儿……”
风堂皱眉:“你捐了?”
“没捐,强制性的我才不干,”贺情叹口气,“现在做个好事倒像成了必须。你本来也没义务照顾文雀啊。再捐款这种事儿我肯定要问问你。对了,那边还骂人呢,说什么那么有钱还舍不得这几千几万块钱,气得我当场喷火。”
“吵了?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没吵起来。”贺情说,“应与将在,他们不敢跟我吵。”
风堂揉揉他后脑勺,安慰道:“没捐是对的。三观不同、原生家庭不同、成长过程不同……这种人,你和他谈不拢的。很多在你看来平凡不过的事,可能别人就要等好几年。别人随便可以做的事,你却不能碰。看开点。”
“哦。”
贺情点头,“西瓜好吃,我们多吃点。”
他说完喝了口矿泉水,被噎得一呛:“我操……什么水这么难喝?漱口水味儿啊。”
“源自雪山的矿泉水,市面上十六一小瓶呢。搁酒店里六十六一大瓶。”风堂跟着抿一口,“我觉得还成。”
“绝对是漱口水!我每天漱口的就这味儿。”贺情不信邪了,连着喝了好几口下肚,最后指着瓶子说:“就这个,这个熟悉的味道……哎,我厨房有一大桶,我看看是不是这个英文。”
“我去看。”
风堂说完起身,跑了趟厨房。没一分钟,他站在开放式厨房门口,手里握一盒凤梨,边吃边摇头:“天地良心,换个包装你就不识字了?你男人买几大桶这么贵的矿泉水供你洗漱,你还天天跟人怄气。”
贺情说不出话来,往沙发上横着一滚,内心无数个“噢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