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理解不了你们玩儿车的,但我可以。我当年高中玩摩托,我爸追着我打了两条街。”他边说,边试着去握风堂的手。
你看这个人。
表面做着心冷自私,手掌心却这么热。
“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都不关我事。以前我就是特别爱操心,有好多人来找我帮忙。帮好了就好,没帮好还背地里骂我。贺情跟我提起,我都说……”
风堂不忽然停顿,不想再说了,“可能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吧?”
封路凛侧过脸,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揽上他的肩,很想抱抱这个曾经的“小孩子”。
“你很聪明,也很糊涂。”封路凛说,“太多别人不懂你的,我懂。”
“你是来救我的。”
风堂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他近乎顺从地将头靠上封路凛的肩,也不去计较谁弱势谁强势了,谁让他就是矮了那么四五厘米?怪谁嘛。
他做完深呼吸,再用手指抵上封路凛心口,一字一句地说:“我以为……想遇到这样一个人,要等很久很久。等到大起大落?等到四五十?甚至到死都遇不到。”
在这里,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拥有一切。
如今城内高空,夜风见月。
偶有一二缕暖风来得鲁莽草率、极不礼貌,刮得他好疼,好想流泪。
现代社会,终其一生都没有所爱之人的人太多了。
所以,风堂总觉得,封路凛是从未来来的。
但这些话,他望着男人沉寂于夜色的侧脸,怎么都说不出口。有些话要慢慢说吧?慢慢说才有结果,才能一步步地来。
这世上,好物常难留住。
他已过了青春妄想的年纪,见了太多是非爱恨,现在只想再多看几眼当下。就算是终有一别,往后想起来,也会多怀念些。
封路凛忽然说:“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风堂没反应过来,正要说话,封路凛又出声:“二十七,北方人。”
风堂点头:“交警吗?”
“嗯,特别厉害,”封路凛说,“会照顾人,还认真工作。”
风堂:“还会翻墙。”
封路凛:“还会做饭。”
“还爱乱发朋友圈。”
封路凛笑出来,挑眉道:“我没乱发。”
风堂不管,继续说:“还会扮猪吃老虎,骗感情骗色。”
“不骗你。”
风堂一震,都快要气死了。说实话……他又不是傻子。有些关系,冥冥之中,就是觉得有那么点牵连。
如今自己坐在百米高空,面对着脚下成千上万的“群星璀璨”,他头一次生出了一种身处银河的时空错乱感。
风堂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红着眼骂他:“封路凛,你他妈撒谎吧?看过八点档肥皂剧么?那些男的一撒谎,声音就变大,你就是口不择言……”
封路凛眼皮都没抬一下,闷闷出声:“你说真的吗?”
这重点找得不对。
风堂火了,瞪眼道:“什么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