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支队,加其它支队,听说是已经追回国家财产共计二十多万了。辛苦。”
封路凛拍拍他肩膀,“我负责路上第一线,你们后方得多自己注意安全。”
乔策立定敬礼,封路凛也回了,说自己等会儿还有事,得先离开。乔策让他放心,医院和队里,都能照顾好。
夏一跳约的地方就在医院出来不到五百米的一个巷口里。
封路凛低头戴了帽子和口罩混进人群中,但他身高太过显眼,没办法又只得多绕了会儿,往人员复杂的市场内走。
通过一扇小门,再进到巷子里,他老远就看到夏一跳开了辆吉普停在路边。全车墨绿,覆层磨砂。
他一开车门坐进后座,夏一跳摁下车窗半边给他透气。他启动车辆,边回头边说:“凛哥,你还记得我的摩托吧?是封叔让我去跟着的!结果还被你们队扣了……你没给他们交代过?”
封路凛摸烟出来叼上,“我爸连我是谁都没说。现在全队上下就他眼线知道。”
夏一跳叹气道:“你父子俩这玩儿谍中谍呢?从小就把你藏着,累不累啊。”
“高危职业。一个不小心家人都得受牵连。”
封路凛倒觉得没什么,他都习惯了,也能理解。该有的“特权”他偶尔享受,该学习的他也不落下。官位、权力,对他来说都是“会当凌绝顶”。
说男人不向往“权力”是不可能的,但他眼看着封万刚站得那么高,其实心里明白,父亲也和那些小山一样……
再渺小不过,再风云更迭不过。
两个人聊了会儿岑七那个地下俱乐部的具体事项,封路凛闭着眼听,全都记进了脑海里。他们把夏三儿安排去混二代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岑七那边暂时还没有大动作。
封路凛强调他切莫打草惊蛇,夏一跳不停地点头,连忙说放心。
夏一跳把车慢慢开上跨江大桥,贴着慢速带点点地溜。
这生存危机解决了,他难免开始八卦起来:“凛哥,你跟那个风堂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最近又都在议论他。嗳,市里上一任出车祸去世的那个市委书记就是他爸么?我是说风堂根基那么稳,原来是’小太子’啊。”
“柳董事长管理的中航也不是小国企,近几年修机场,她身上担子很重,”
封路凛放松下来,但这车过于垂直的座椅弄得他不舒服,“风堂……我接触过很多次。”
调整坐姿,他望着后视镜出神,说:“他很特别。跟我很像。”
夏一跳歪嘴笑起来:“哎哟,风堂不就是个勾人的货么?圈儿里几个不喜欢他啊。”
“可他只喜欢我。”
把车窗再摁下一些,迎面江风吹得封路凛睁不开眼。
风堂是他心中代表甜度的存在。甜的相貌,甜的声音,偶尔耍赖的性子,甜得快滴出甘蔗水来。
连他的名字也那么甜。不管是“枫糖”还是“蜂糖”——
封路凛愿意被蛰一下。
“哇……凛哥,你把他拿了?”夏一跳惊讶无比。
封路凛不满地回道:“什么拿不拿?没大没小。”
夏一跳愣了:“嗳?啥啊……我记得,我跟他差不多大?”
“他现在跟我一辈儿,明白么?”封路凛掐了烟,杵进车内的烟灰缸里,眯起眼,“迟早,你得喊一声’大嫂’。”
夏一跳算个人精,一下明白过来,“嘿嘿”一笑:“我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俩还能玩儿真的啊。”
封路凛只是说:“玩什么玩……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市里的这座跨江大桥,完善国家高速公路网,全程三十公里,双向六车道,从封路凛幼年七岁开始修,修到十岁才修好。
他童年时期也就来过这么一两次。他老家虽然就在隔壁省市,但好歹坐飞机都得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