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洲有匹老马。
因为法拉利的标志是一匹骏马,所以风堂给它起了个名儿叫“法拉利”。
贺情偶尔打电话过来,风堂刚下了马揉腿,贺情在那边问,你干嘛啊。
风堂说,刚从法拉利上下来。
贺情:“哇……你猜我在哪里?”
风堂没说话,贺情继续说:“小爷我举报你的路上!”
风堂说:“不是车。”
贺情了然道:“你哪个炮友叫法拉利?”
风堂一怒,挂了电话,挂之前不忘骂贺情一句:炮你个头。
风堂不爱进马厩,久而久之也少去了。兰洲玩马,就好比贺情玩车,这两个人玩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风堂还在玩感情。
现在这“爱好”羞于启齿,风堂头一次真正心动……
倒像人的眼泪,根本憋藏不住。
回家休息一夜,风堂乖乖给封路凛发了消息,等到半夜也没等到回复,心想估计又加班,真的是辛苦。
他一晚上没睡好觉,早晨起床才看到封路凛半夜两点回了句“晚安”,风堂乐呵,心里默默念叨句“早哦”。
他刚坐下饭桌,手机震动,接起来是贺情打电话过来问:“你今天去车行了没?”
“还没去,怎么了?”
大清早的,手上还夹了几筷子面,风堂说:“我就一账房先生,天天往店里跑干什么,看你俩秀恩爱吗?”
“别呲儿我!”
贺情毫不客气,“秀恩爱怎么了?就是恩爱才秀,不恩爱还不秀呢,我那天不就发了个照片你叨叨我到现在,改明儿你别让我逮着你在封路凛床上……”
“我在封路凛床上,嗯,在他床上做什么?”
“做,做……”贺情哽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涨红一张脸,“我段位没你高,不跟你横。”
他停顿过后,继续说:“今天店里经理说有人来找你,说两年前你那事儿有眉目了。就,就是搁封家门口把你摁了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么?”
风堂咬牙:“化成灰我都认得。”
他跟贺情交谈过后,电话往桌上一扣,再吃不下了。
杂酱面碗里葱花洒得极香,豆浆白糖淀了底,入口仍旧甘甜,风堂盯住好一会儿,完全没什么胃口。
风堂忽然觉得心悸。就那么一个人,怎么就断断续续问了好多人都不清楚。
封家所在的那座城对他来说太过陌生,排查无异于大海捞针,风堂现在释然了,觉得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可是惦记那么久,他难免会上心。
这事就像休眠火山,火山锥完好无损,随时在那处摆着来龙去脉,而山体又藏着喷气口,偶尔露点马脚,可就是不喷发。
静静地在那处,像个定时炸弹。
他看碗里觉得留着浪费,捉起筷子把剩的面条吃完。他刚扯棉纸擦嘴,贺情又来电:“店里人说,他们跟那个人说了你不在之后,那个人就走了!”
风堂哑然:“没留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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