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鼠窜逃开,再不敢上前。
宋奉慎脸色阴沉地冷笑着,“真不错。郜老七来了?”
“我不知道。”玲珑笑眯眯地说,“你问他们。”说着一指飞翎卫们。
飞翎卫们手持兵刃把玲珑护在身后。
对着这些只听命于皇上和郜七爷的硬铮铮男儿,宋奉慎根本无计可施。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神色阴冷地挥了挥手,咬着牙说:“撤!”
眼看着硬闯的人就要鱼贯而出,长河站了出来,笑嘻嘻地拦了下。
“您别急啊。”他朝着地上的十多具尸身扬了扬下巴,“好歹把东西带走。”
宋奉慎看都不多看一眼,随手指了身边的胡立,让他来负责清理。
自打鲜血四处流出,玲珑就开始愣愣地看着那些血迹,半晌没有反应。
傅清言初时没有发现,后看她神色不对,忙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又忍不住晃了晃玲珑的手臂。
玲珑怔怔的,眼神空茫。
傅清言大急,正要去握她的手,却是被人横空伸手拦住。
“无事。”郜世修走到玲珑身侧,握着小姑娘的手,轻柔拭去她脸颊上的一道血迹,“她只是看不得血多之处。你无需担心。”
因了当年的事情,她日日梦魇,夜夜想起那血腥场景。
猝不及防下再次看到类似的情形,怕是一时间无法回转。
“人我带走了。”郜世修半搂着玲珑,让小丫头靠在他的胸前,轻抚着她的脊背,力求让她放松些,又与傅清言道:“往后再让她寻你玩。”
傅清言担忧至极。却也知道自己这个说话帮不了她,只能沉默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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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菖蒲苑,郜世修扶了玲珑在他屋里歇息。又在床边陪了她半晌,方才转出屋子,关上屋门去了书房。
长海被他叫到了屋中。
“刚才是谁动的手?”郜世修语气清淡地问道。
混乱之下,动手动嘴的好多个。
不过长海明白,能够让指挥使特意问起的,只可能是和小姐相关之事。而且,一定与小姐脸颊边的血迹有关。
当年他也去了蜀中。小姐怎样哭得肝肠寸断,多年过去他还记忆犹新。
长海躬身回禀:“此人是大皇子身边的一名武者。身手不凡,很得大皇子器重。当时就是他,拿了一人的断头往前丢弃,擦过了小姐的脸颊。”
留下一道血迹。
“身手不凡?”郜世修唇角浮起清浅笑意,“既然如此,便不可能是‘无意之下’做出此事。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指挥使大人轻抚短剑,指尖划过那冰冷剑身,轻叹道:“既然他这样不懂得分寸,那右手,我看不要也罢。”
短剑铮然回鞘。
郜世修道:“斩下此人右手,趁着血未干尚还热着的时候,送到他主子宋奉慎跟前。”
略一停顿,再开口,已隐含煞气,“好让宋奉慎掂量明白,什么人是他不能妄想,也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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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在菖蒲苑里足足住了五日,这些天她没有出院子,也没有去族学。直到九月二十七那天的晚上,她方才走了出来,搬回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