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轻轻扭开小晚的房门,“小晚,再睡会儿吧,今天不上学了,我给你们请假了。”
小晚正要折被子,被大哥的一番话弄得晕头转向,揉揉脑袋,问道:“今天不是星期四么,我又没生病呢,干嘛请假?”
“都不去了,听大哥的就行!”
薛向回了个微笑,小晚也不再问,渐渐地大哥完全成了她的倚靠,是兄似父,听从他,早已成了习惯。小晚倒没有拆开被子,接着睡,而是扭开台灯,准备温书。薛向带上门,来到小意这边,照例对他一番交代,小意是个闷骚性子,早烦了上课,平日里为了在大哥面前装好好学生的模样,总是学着姐姐一样在房间故作温书,其实他可羡慕妹妹了。凭啥她就可以不看书,不学习,整天那么快活、自在?薛向话音刚落,小闷骚男问都懒得问,哧溜一下,钻回了薄毯,打了个呵欠,闭眼睡了。
薛向苦笑一声,摇着头回了房间,小家伙睡得正香,花格短袖睡衣的纽扣被扯开了,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侧着身子,肥嘟嘟的小手小脚正朝薛向这边抱过来,保持着攀附的姿势,粉嫩的嘴角晶莹一片,不知是又梦见了什么好吃的。薛向走到床边,轻轻把被蹬在一边的薄毯搭在她的肚皮上,又拿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孰料他刚替小家伙擦完,小家伙的大眼睛攸的一下睁开了,大眼睛眨啊眨地,忽然,笑了,月牙弯弯,嘴角浅浅,“嘻嘻,你开门的时候,人家就醒了,哈哈,我装的像吧?大家伙你都没发现噢,人家故意把被子踢掉,就是看你给不给人家盖上,嘿嘿,大家伙对人家真好!”
小家伙边说边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一会儿嘻嘻,一会儿哈哈,笑得得意极了。薛向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笑道:“还要不要睡?今天大哥给你请假了,小宝贝可以在家休息一天呢,想睡就接着睡。”
“噢噢噢,真高兴,大家伙,今天带人家出去玩儿吧,还要坐摩托车!”小家伙倒是一点疑问也没有,丝毫不问大哥为什么给自己请假,小心思满是脱得樊笼的兴奋。
薛向摇摇头,温声道:“今天可不行,今天大哥陪小宝贝在家看电视。小宝贝,早餐我买回来了,要不要吃?”
“哼,不出去就不出去嘛,要大哥端到这儿,喂我吃。”小家伙眼珠一转,想了个小小的惩罚措施。
薛向笑着应下,回到厨房,用小家伙早先的奶瓶给她灌了一瓶温热的豆浆,用盘装了四五个肉包,返回房来。小家伙一见奶瓶,小嘴一撅:“拿这个干嘛呀,人家早不用呢,不好,要大家伙换我的小花碗装。”最初,薛向买回豆浆,大伙儿都用碗盛了喝,小家伙为了表示自己不走寻常路,不知道在哪儿把自己早先的奶瓶寻了出来,把奶嘴稍稍开大,装好豆浆,直接吸允,得意洋洋地在众人面前显摆。孰料,小意忽然哈哈大笑,笑话她还是吃奶的娃娃,这下,下家伙不乐意了,直接扔了奶瓶,冲小意就扑了过去,两小好一阵闹腾,方才收兵回山,自此,小家伙再不用奶瓶了。薛向这次用奶瓶盛装豆浆也是情非得已,小家伙毛躁性子,在床上就餐,端着碗喝豆浆,怎么看怎么不保险。
薛向见小家伙立了小脸,笑道:“哎呀,这个奶瓶可是我用来喝豆浆的,用碗盛了,我可端不稳,容易洒在床上,小宝贝先吃包子吧。”
小家伙一听,面露惊诧,小心思震撼莫名:你,你这么大了还用奶瓶!这,这……。小家伙贫乏的词库里找不到词来形容,她不明白大哥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小家伙不知道这个词,我替她归纳)。
薛向看着小家伙满是惊愕的小脸蛋,心中好笑,走到床前,坐下,把盛肉包的瓷盘放到床头床上,拿过毛巾给小家伙擦了擦手:“吃吧,小馋猫。”
小家伙回过神来,觉得小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抓起一个肉包就咬了起来。薛向亦拿起个包子吃了起来,吃一口包子,喝一口豆浆,好不惬意,看得小家伙一阵心烦,小脸皱了起来。薛向故作不知,反把豆浆喝得滋滋有声,小家伙终于受不了,歪了脑袋,大眼睛直直盯着他,忽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握住薛向手中的奶瓶:“这是我的,还我!”
薛向哈哈大笑,把奶瓶递给了似羞似恼的小家伙,一顿欢快的早餐扫清了他心中的烦闷。吃罢早饭,他招呼三人在家看电视、写作业,自己出门去了。
薛向返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中饭时间。上次,从老莫打包回来的西餐,小家伙吃滑了嘴,吵着还要,所以他顺道去老莫又打包了一箱西餐,胳膊里还夹着一卷黑纱进了家门。
一顿丰盛的午餐过后,薛向依然没有什么困意,抱着小家伙,和小晚、小意一起坐在堂屋里看电视,电视上正演着《智取威虎山》的革命戏曲,尽管这三两套戏剧每天翻来覆去地放,小晚三人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一套戏剧演了三个多小时,突然,节目中断,画面陡然一转,变成了天宁门城楼的相片,停止不动了,接着,电视里传来阵阵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