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他一外科医生,剪刀和刀使得不是一般得好。
“哟,您还能自己剪?”刘皓放出一对儿三,道,“来,打牌来,打输的让老李剪头!”
老李终于翻出了剪子,拇指刮去刀上的污泥,小眼一眯,乐道:“陆中尉长相端正,我再剪也不会给你剪成歪瓜裂枣,您放心把头交给我。”
陆连川:“我谢谢你夸奖,不敢当。”
他说完,拉过一旁的毯子,给温槿盖上。
温槿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还在迷茫中,陆连川道:“再睡一会儿吧。”
温槿慢吞吞笑:“连川,都看不见你眼睛了……”
之前给陆连川绑的揪揪,他脱头盔时带掉了,刘海儿倔强地翘了一会儿,便又软了下去,遮住了他的眼睛。
陆连川:“哦,那……你想看我露出眼睛吗?”
温槿闭着眼睛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小声道:“你眼睛,最漂亮……”
“……换个形容词。”虽然这么说,但被夸奖的陆连川心里美滋滋的。
温槿说:“想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你的眼睛……”
陆连川想,这有何难。
然后陆连川上牌桌了。
他知道炊事班的肯定不会剪得多好看,所以他想,玩一局,如果输了,他就让炊事班班长帮他把头发剪了。
为了温槿。
一局过后,陆连川赢了一袋豆腐干。
刘皓:“我刚刚说,赢了的人让老李剪头发。”
“怎么还带出尔反尔?”陆连川不开心。
刘皓:“逻辑上说得过去。”
他把陆连川拖到了他的智商水平,并用诡异的逻辑打败了陆连川,刘皓说:“让老李剪头发,老李就是劳动者,你是纯享受者,所以谁赢谁享受,这逻辑没毛病吧?”
于是,陆连川披上帆布遮,被工程队的人按住,被迫做了享受者。
老李拿起剪刀,诶嘿嘿了一阵,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似乎在考虑从哪下手,刘皓催他:“你动作快些,不然等陆中尉想明白风险,咱就按不住了啊!”
老李道:“别急,让我回忆回忆,剖鱼拔毛的手法。”
陆连川嘴角一沉,说道:“不急,你慢慢想,我无所谓,反正我想开了……”
陆连川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我长这样,剃秃都不会丑,关键是,我结婚了,根本不在怕的!”
“结婚了不起哦!”刘皓咬牙切齿道,“老李,给他剃秃,让少校恢复单身!”
陆连川:“刘皓,咱俩没仇吧!”
刘皓说:“单身看已婚,就是不顺眼!谁让你得瑟!谁让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老李,剃他剃他剃他!!”
老李终于回想起了手法,摸了摸陆连川的脑门,说道:“陆中尉,我跟刘皓这人不一样,我厚道,咱们战友情情深似海,我向你保证,我的手艺,绝不会让您从已婚恢复到单身!”
陆连川斜了刘皓一眼:“看看人家的觉悟。”
刘皓:“……”
然而,再深厚的战友情,随着炊事班班长落下第一剪的那一刹那,都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