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川想,真要吵架就好了,起码还能多听听她的声音。
冯羡:“喂,别装死啊,大晚上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你总要指个地方,我送完你还得回家交差,明天一早我还要送闺女去幼儿园,你行行好,放过我这个成家的人吧。”
陆连川睁开眼,眼角泛红。
他还是那句话:“你随便找个地方。”
“这怎么还委屈上了?”冯羡好笑道,“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
陆连川哼笑一声,抽出烟,按亮了点火器。
冯羡急道:“我车上禁烟!不是,你跟我讲怎么回事,那是温少校住的地方吧?你有家的人了,大晚上不好好在家睡觉,出来祸害谁呢?”
陆连川:“这附近有地方喝酒吗?”
冯羡咬牙切齿方向盘:“我穿着军装呢!”
陆连川:“有病。”
“这不是你叫的急吗?!再者我要特地打扮打扮出去,我媳妇肯定以为我是出去招小姑娘的!陆连川,求你行善积德好吗?”
“那你挑个地方把我送门口。”
冯羡:“祖宗,服你了。”
他想了想,拐了方向:“去我战友那里吧,他转业后在深巷里开了个酒吧。”
陆连川问:“正经吗?”
冯羡像是被人塞了一嘴花椒,语言系统麻痹了一阵,痛斥陆连川:“正经!人家的酒吧比你脸正经多了!你丫大晚上衬衫半敞一脸欲求不满的进酒吧才叫不正经!”
冯羡把人搁在了一个叫钟情的酒吧门口。
临走时还问了一嘴:“不用我帮你?”
陆连川点烟,眯起一双桃花眼,霓虹灯下,景虚人实,他迷茫道:“嗯?”
“我媳妇跟温少校一个单位的,你忘了?”冯羡说,“你俩要是有什么不愉快,我让我媳妇明天帮你劝劝?”
陆连川看起来想点头,他吐出一口烟,淡淡道:“算了。”
酒吧是正经酒吧,就像冯羡说的那样,老板姓秦,是以前服役军人,转业后自主创业,在深巷里开了个小酒吧,良心买卖,生意不火,但也不错。
冯羡形容:“茶楼里卖酒的,卖酒里喝茶的,酒吧里的清流,把你放在他家门口我放心。”
秦老板捏着酒和两个玻璃杯走来时,走姿依然像个军人。
陆连川问:“什么时候退役的?”
“去年,一年多了。”老板给他倒了半杯酒,说道,“半杯吧?小醉怡情。”
看得出,老板还保持着当兵时的优良作风,一举一动仍带着劲,除去作息,其他的没有变。
陆连川点头,礼貌碰了碰杯,抿着酒,跟秦老板大概聊了几句,之后,老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留陆连川一人在灯下发呆。
陆连川酒喝得很慢,如他现在的思考速度。
他想好好理一理他和温槿的事,然而每次打算开始时,就会放弃。
这事很重要,他什么都可以敷衍,唯独工作和涉及到温槿的事他不愿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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