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逸还在因为她的那句“抱歉”而一头雾水,懵了会儿后才说:“全军欢庆,还有附近村子的农妇来送吃的。你若想出去,我让简临送她们离开时带你一道。”
这样的确不太容易被人发现。阿追点点头,又向雁逸道:“多谢。”
二人间便安静下来。阿追知道他是个很会给人留余地的人,会让对方难堪的话他便不会主动去说,而看出她有心事时,他也不会刻意去问。
阿追便很快调整好了心绪,催促他说:“快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吧,上将军是最不该迟到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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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军营里的欢庆确实不是做样子,上面的将领们或许还冷静些,底下的士兵们个个都是当真高兴。错落有致的营帐间点着篝火,士兵们十个八个凑上一堆,每三五堆间架个烤架,烤牛肉烤羊肉的都有。伙夫还炖了些汤出来,没有酒喝,香浓的肉汤喝来倒是也爽快。
一片欢声笑语里,又开了个赌局。上回赌赢的只占一成,眼下个个拿回了十倍的钱。这回再开就已是三七分成了,赌下一战输的只剩三成。
将领们的“宴席”看起来正规些,设在主帐前的空地上,一人一案,菜肴更丰盛一点,酒也有,但论热闹肯定不及士兵们。
酒过三巡行起了酒令,武将们玩不来文人的雅令,行的便是简单刺激些的通令。起初是划拳,后来是投壶,前者全凭运气,后者就很靠技巧了。
规则是戚王亲口定的:“投不中的罚酒一盏,三次加罚三盏,九次不中就出局。”
语毕一阵欢呼。这般比法只看自己的技巧如何,出局与否跟旁人全无干系,便也无需顾虑官场关系刻意让谁。大大小小将领有十余个,另又从戚王亲卫里点了十几个人过来助兴同乐。
投壶的步骤很简单,手执箭矢一支,一丈外设一高一尺二寸的壶,箭矢投入壶中便算中,不中则罚酒。
很快九轮过去,喝倒了十一个。
第十一个惨了些,最后一盏还没喝完,蓦地扔下酒爵闯开两步就弯腰吐去了。
一阵哄堂大笑,戚王也笑笑,看向雁逸:“我记得你身边的护卫长颇善投壶?”
“主上是说简临?”雁逸心弦一紧而未显露,抿了口酒,“简家在他之前都是文人墨客,玩乐的东西大多擅长。”
而后又平静地续道:“主上若要叫他来,臣找人跟他轮个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