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真是停不得。自上次隔了月余之后,如今迟上一天都会犯病。她便不再与他多争,用力一瞪她,转身走去矮柜边寻药。
抽屉刚拉开,她肩头骤被一按,她惊叫着连退数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
她愕然望着他,姜怀牙关紧咬,一袭原该衬得他儒雅端方的银白色直裾,也压不住他眼底的愤慨和惊慌。他轻颤的目光在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容的上滞了一会儿,看到她手中紧握的装药丸的锦囊时,忽地黯淡下去。
他垂首松开她,静了会儿,她听到一声明晰的长叹。
“怀哥哥?”阿追惊魂未定地倚着墙。
姜怀又一喟:“抱歉。”
“出什么事了?”她迟疑着挪近了,想了想,抬起双臂将他圈住。
姜怀眼底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缓了颇久才有勇气看向她,那一双清澈的水眸则定在他面上,他忽然觉得呼吸艰难,已想了好久的话,蓦地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从小到大,只有在真正遇到难题时,她才会这样搂在他身上。如是她的难题,这举动便很有些撒娇的意味,央着他这国君出面满足她的心愿;如是他的难题……
这样的情状最多不过三五次,她环住他后担忧地望他一会儿,然后倚到他的肩头上劝他。告诉他说,什么烦心事都会过去的,如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她来帮他占卜抉择。
姜怀在她的注视下愈发觉得窒息,见她要将头靠过来,他下意识地一抬手,阻住了她。
阿追疑惑更深,他握住她环住他的手,声音虚弱:“抱歉……”
“没事,我知你心情不好,不跟你计……”她笑着说出地话辄止,讶然看着他长睫下添了一点晶莹。
姜怀深吸了口气,抬手抹掉那滴没忍住的眼泪,窘迫地抬头又偏头,四处乱看着定了须臾的神,最终,还是不得不看向她。
“阿追。”他喉中哽住,“抱歉,我……我留不住你。”
“怀哥哥?”她大惑不解,一时甚至不知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