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们的舞衣做得有多讲究,二人则均是连看也没勇气多看——实在是太薄了,薄得能轻易看到肤色。
阿追震惊于天子的骄奢淫逸,嬴焕强定心神又向前走了两步,抱拳:“陛下。”
目光穿过漫天飞舞的水袖帔帛,几尺外正闲散地闭着眼、任由美人捏肩揉背的天子睁了睁眼,一笑:“你是现今的戚王?”
沙哑得不正常的嗓音直让阿追不舒服,嬴焕的应语倒还冷静:“是。”
“原还是个年青的。”天子毫不委婉的咕哝着,语中难免几许蔑意。
阿追简直不知如何应对这位头脑不清的昏君才好,神色复杂地看向嬴焕,他也只是维持着抱拳的姿势一语不发,神色看起来肃穆如旧,细细看下去,面色却比平常铁青。
袅袅琴音中,背后忽地传来一唤:“阿追?”
二人一愣,同时回身看去。
正往内殿来的那人,似与戚王差不多的年纪。一袭天蓝色直裾,发髻用白玉冠束着,俊朗的面容与戚王的王者之姿不同,他看上去温和清隽许多,像是个书生。
那人迈过殿门也停住脚,抱拳施礼:“陛下、戚王殿下。”
“弦公。”嬴焕略颔首,弦公礼罢目光再度停在阿追面上。
二人对视了好久,他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追脑中一片空白,怔了好一会儿神,心竟倒向了弦公这边——她第一回见他,他却知道她的名字,可见是旧识?
“你连名字也不记得了吗?”他凝视着她又问,阿追望了望他点头:“我原也觉得我是叫阿追的……”
天子一声笑:“看来,果然是弦公的人?”
“陛下!”戚王额上青筋一跳,面对这样的“天子”有无名火又不便发,“陛下怎能为一个名字就断定她是弦国人?弦公已两次派使节到戚国寻人,她任太史令,名字朝中皆知,使节自也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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