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骤松口气:“就这样?”
“是,太过担忧倒也不必,多加注意便是。”医官这般宽慰一番,接着便告辞离去。过了小半个时辰,又有王宫中的人来替那医官送了药,交待阿追每半月用上一颗。
指节大的药丸呈棕黑色,看着吓人。阿追犹豫了半天才有勇气把它放进嘴里,一尝,竟是甜的。
“还好,不难吃。”她绽露笑颜,看看云琅正要收起来的盒子,“就两个?”
云琅应道:“嗯,就两个,大概是不好配吧。但医官必会再做的,到时我去取。”
阿追点点头,就此歇下。过了十五日,余下的一枚药丸也用完后,倒是医官又适时送了新的来,省了云琅的事。
在她吃到第三颗药丸的时候,阙辙的事彻底收了尾。褚国这位最具名气的将领,带着手下的五万骑兵归降戚国。此举一出,戚、禇两国间的弥关顷刻间没了褚军驻守。
未及褚公做出反应,戚王又增派两万兵马压境,放言若褚公不放阙辙家人来戚,戚国立即进兵强抢!
论兵力国力,褚国本就弱戚国一截,与班国结盟后才敢跟戚国叫板。眼下又一方增兵五万、一方失兵五万,实力顿时悬殊,班王也未必敢趟这浑水倾囊相助。是以三日之后,褚公到底差人送了阙辙的家人入戚,同时还遣了使节讲和。
阿追所听说的,是戚王提出要褚国赔白银五万两,日后须向戚国纳贡。
她细细一想,便心悸道:“戚王殿下真不留情面。”
云琅点头,想想却说:“可也没办法。眼看是乱世,虽是尚有天子摆着,可真正的烽烟四起也就是早晚的事,又哪有那么多情面可留?”
确是这道理。
阿追想想也明白。这样的机会换了谁都需抓住,能“落井下石”地让褚国喘不过气,便不能让它有时间恢复元气。
这般考虑之下,从银钱上让它雪上加霜自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钱不能凭空冒出来,赔给了戚国,褚国便要从其他地方缩减开支,招兵买马、锻造兵器、筹备粮草必会更难,戚国就暂不必为这野心勃勃的邻居担忧了。
只不过,又是赔钱又是纳贡的,褚公要筹到这笔钱,大抵免不了苛捐杂税了。“苛捐杂税”一词之后往往就是“民不聊生”。
阿追眉心一跳,摇摇头不往更深一层想,只问云琅:“要求已提,殿下召人议事是要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