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正各自讨论的谋士皆站起身,阿追随之起身偷眼一扫,见是行揖礼,就同样一揖:“殿下。”
戚王好像在她面前稍停了一瞬才又继续往前走,礼罢后各自入席,戚王一指案头摞着的竹简:“褚国的战书。誊抄好了,诸位都可看一看。”
即有宦侍将竹简捧过来分予各位谋士,众人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从防御安排到进攻战术,阿追听得云里雾里,更插不上话,只好竭力多听懂一些。
正议到如何排兵布阵一环时,外面又一句“上将军到——”。
殿里自然一静,雁逸入殿抱拳:“主上。”
“坐。”戚王颔首,雁逸的目光左右一荡,眉心一跳:“王宫朝堂,何来女人议政?”
突如其来的敌意直让阿追一愣,戚王倒不以为忤,笑道:“这位女郎出身名门,又颇有些灵气,我便想让她试上一试。”
“哦,是吗?”雁逸笑音淡淡,侧身看向阿追,银甲折出的淡光刺得阿追不禁想避,“主上赞女郎有灵气,我便问问,这一战女郎有何高见?”
阿追被他问得发蒙,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再想想,她唯一一回见他,就见他拔剑便割了覃珀的喉,此时便也没胆子硬碰硬地和她结怨。
她强定下心,道:“我觉得……殿下该小心提防敌人设伏……”
话音未落,一阵哄堂大笑!
她原觉这只是个不疼不痒的答案,一时被笑得懵了。雁逸亦笑了两声,又转而收止,冷眼向她走近两步:“告诉你,弥关地处山上,以南是我戚国江山,以北是平原一片。褚国自北边攻入,要设伏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阿追一瞬恍悟,雁逸眉头稍挑:“休在这里信口胡言!回你的别院去,我戚国河山还不需你一个别国女子染指!”
这话忒不客气。阿追银牙紧咬,瞪了他一会儿后拍案而起,提步就往外走。
“女郎留步。”戚王声音稳稳。阿追的脚步止在门槛内,努力放缓口气:“殿下见谅,我帮不上忙。”
“方才议得差不多了,你们去同上将军说吧。”戚王淡睃着一众谋士,复看向阿追的后背,“女郎入座稍候,本王还有话要问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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