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泉并没有生气,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
他知道卫长风主意已定,也没有继续再劝说,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告辞了,不过叶家丹坊随时都为你敞开大门!”
卫长风将两人一直送到了门外巷口。
折返回到家里,慕容婉正将饭菜端上桌,对他埋怨道:“你也不留人家吃饭!”
卫长风苦笑道:“娘,他们也看不上我们家的粗茶淡饭吧!”
慕容婉正色道:“那是客人自己的事,我们自己不能失了礼数,而且他们还送了好大一份礼,如果不是知道来历,我还真的不敢收。”
卫长风点点头,岔开话题问道:“晓莺晓语呢?”
他毕竟不是原来的那个卫长风,对叶泉施以的恩惠不会感觉有多大压力,将来有的是机会偿还这份人情,所以更不会被轻易动摇心志。
不过从慕容婉的言谈举止,卫长风看出自己的这位娘亲出身必然不凡,虽然身在逆境却不坠尘埃,依然保留着风骨尊严。
像先前刚回来的时候,小院大门和小厅房门都开着,这是因为来访的是两名男子,大门敞开是代表心中无私,避免引来别人的闲言碎语。
要说起来卫长风的前身对于慕容婉的身份来历了解很少,关心得也不够多!
他的两个妹妹都在隔壁邻居家玩耍,慕容婉去喊了回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过晚餐,晓莺晓语都被慕容婉赶着去房间里习字,两个小丫头都在景云文院下设的童学馆里启蒙识字。
卫长风被慕容婉留了下来,后者将碗筷简单地收拾了一遍之后,肃容问道:“长风,今天你去完成丹师考核之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容婉心思细腻,先前就注意到卫长风的衣衫上沾染了不少的尘泥,还有少量的血迹,并且脸色和平常也不一样。
只是当时碍于叶泉叶潮海在场,她没有直接询问,一直等到了现在才开口。
卫长风有点意外,但他也不想将真相说出来以免慕容婉担惊受怕,于是半真半假地说道:“是碰到了两个地痞,不过已经被我给打发掉了,没有出什么事。”
他拿出那块丹师铭牌给慕容婉看:“娘,我现在是初段丹师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以后也不会再让您和晓莺晓语过苦日子!”
慕容婉怔怔地看着卫长风手里的铭牌,白玉质地的表面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眼圈却是红了:“长风,你真的长大懂事了,我这个当娘的就算是死了,也心满意足没有遗憾了!”
一股暖意自卫长风的心中油然而生,他上辈子是个孤儿,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温暖,现在亲身体会来自慕容婉的关怀心意,也不禁大为感动。
他忍不住轻握住慕容婉的手,说道:“娘,您不会死的!”
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按在慕容婉手腕的脉门上。
沉吟了片刻,卫长风在后者讶然目光的注视下说道:“您的脉象不稳,最近有点操劳过度,以后就不要再去布坊了。”
“我买了药材还有银针,虽然暂时不能根治您的病,但稳住病情不成问题!”
慕容婉的病在于分娩的时候伤了元气,卫长风的医术再高明,没有合适的丹药也无法彻底治愈,不过为她舒缓病况延长寿命却是轻而易举。
只要他的实力恢复几分,炼制出九芝培元丹,那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慕容婉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对于卫长风的这份孝心还是感到非常欣慰,也就有意无意忽视了为什么卫长风突然懂医术会切脉的事情。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卫长风将包袱里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今天购买的大部分都是药材,有些是给慕容婉用的,有些自用的分成两堆分别放置好,最后剩下的是那只花了五两银子购买来的须弥鼎。
这尊须弥鼎很有年份了,腐蚀得太过厉害没有了使用的价值,不过卫长风买下它只是为了当作纪念,所以用小刀小心地剔去鼎身上附着的泥土和铜锈。
表面清理干净之后,这尊须弥鼎多少恢复了几分原貌,他索性打开了鼎盖,将淤积在里面的泥土也准备清除掉。
但是刚刚刮去一层黄泥,里面显露出了一团暗红色的东西。
卫长风没料到这尊破鼎里居然还藏有玄机,不由多了几分探究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