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骗子腼腆一笑,“咱也没啥能耐,那不就抢个热乎儿饭。慢一点儿吃屎都吃不着热乎的了。”
“你们这个什么心流气功老家在哪?”
“济南,在济南那边呢。”
“济南到沧州有2oo多公里吧?”霍云亭狰狞一笑,攥住他手指向后掰扯,疼的那老骗子吱哇乱叫。
“一个气功,几天功夫就他妈从山东传到河北了?”
“哥!别掰了,折了,要折了!我跟那帮骗子都熟,网上联系!网上联系!”
霍云亭手一松,那老骗子赶忙把手抽出来,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看着那老骗子,他心里有些堵的慌。
这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什么心流气功的大师兄了?
当初被给冠上个任丘传武的名号倒还在其次,这个气功可不一样。
说句实在的,把这气功和传武放在一起,简直是在侮辱传武这两个字。
正琢磨着把这俩骗子拖家里去了好好询问询问,肩膀被人轻拍两下。
“你是霍云亭?”
问话的是之前揭穿骗局那大高个儿。他站在霍云亭身后,面色古怪的瞧着他。
这哥们看性格倒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霍云亭站起身点点头,“是我,但这个心流气功不是我搞的,有人假借我名号。”
“这话我信。”那大高个儿顿了顿继续问道,“你老家也是沧州?”
“不错。”
大高个儿嘿嘿一乐,上前一把揽住他脖子,“亭哥,你连我都忘了?是我啊!”
瞧见霍云亭有些茫然的眼神儿,他继续解释,“你忘了?咱俩小时候还一块被这帮搞气功的坑过钱呢。”
“要不我为啥这么膈应这帮死骗子。”
这样一说,霍云亭心里如一道闪电般划过,脑子瞬间清晰起来。
“你是孙岳?”
“是啊!亭哥,可不是我嘛!”
“那会儿你初中,我天天跟你屁股后面跑。你老请我吃牛羊配,我记得可清楚了。”
让他这样一说,以往的记忆越清晰,面前这大高个子的面孔和童年的回忆慢慢汇合到一起。
“亭哥,亭哥?”
霍云亭还显得有些愣神,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儿碰上七八年前的朋友。
“怪不得……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懂这些气功的玩意儿,这是有备而来啊。”
孙岳咧嘴一笑,“那可不,这帮王八犊子,净他妈坑人钱。七八年前我就看他们不顺眼。”
蹲在地上的老骗子见他俩聊的正欢,心中一凉。
坏事儿了。这俩人还他娘的认识,看来自己命中是注定有此一劫。
悄悄朝三蹦子的方向瞥了一眼,自个儿徒弟被铁链子栓车上了。
见那老骗子眼神儿四处瞟,孙岳上脚朝着屁股狠狠踢了两下,“别给我耍花样儿啊,赶紧起来。”
“哎哎!兄弟,你这踹哪都行,就是别踹咱这屁股。”那老骗子尴尬的笑了笑,揉着屁股赶紧起来,“咱这个……就是有点小隐疾,见谅,见谅哈。”
霍云亭上下打量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冷笑两声,“你们心流气功不是说信念强就没事儿吗?你怎么屁股上还有隐疾呢?”
“哥,您可别埋汰我了。你也知道,咱这都是说着玩儿……我这个,我这个属于让人给阴了。”
霍云亭挑挑眉,“让人阴了?怎么阴的?”
一说到这个,老骗子脸上恨恨不平起来。
“我感觉也就是七八年前那会儿,也是从沧州这片儿上,有回走的好好的,突然让人敲了闷棍!”
“有个王八犊子——也可能是俩。砖头凿我脑袋也就算了,踢我裤裆我也认了,还他妈的用树枝子捅我屁股!”
“哥,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我亲眼看着的!我帮我师傅把那树枝子扒出来时候都染着血呢!”
不远处的三蹦子上,那徒弟紧跟着大喊。
这事儿他印象深刻,简直是人生阴影了。
霍云亭和孙岳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把那老骗子从地上提溜起来。
“你说巧不巧,七八年前就栽在我俩手上,没想到今儿个又到我俩手里了。”
老骗子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啥玩意儿,七八年前戳他屁股的就是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