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偏偏装得一派老成,表情也总是云淡风轻。
“哪里不同?”
“那自然是,哪里都不同。”夙璟辞略带笑意“国师殿下刚才不是说自己孤陋寡闻,其实倒也没有,只是……那朝槿花所开之地……在我心里。”
“……”孟朝槿眨了眨眼,歪头看他“你说什么?”
她性情淡漠,也只会熟人面前话多一点,像这样有些孩子气更是少有。
夙璟辞带着笑意重复道
“我说国师大人美色过人,让我好生爱慕。”
孟朝槿:“……”
她颇有些无语。
美色过人。
孟朝槿把这几个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看了看此刻笑得开怀的男人。
到底是谁美色过人还不一定呢吧!
对方总是在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这种情况孟朝槿还未曾见,忽略心里的震荡,再加上她很累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于是果断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国师殿闲人可进来不得,摄政王无故闯进来两次,第一次破我阵法,强行从闭关室内带走我是为了祭天大典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这第二次,摄政王不请自来还如此无礼,难道是在挑衅吗?”她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开始询问。
第一次他破了国师殿的阵法闯进来把还在闭关的她带了出去,害得她气息不稳连带着伤都重了一点。
第二次他却无缘无故又出现在她闺房之内,做派却是轻佻又风流。
孟朝槿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么,换了平常人恐怕早就骂登徒子了。
“国师错了,我可不是来挑衅的。我可是专门来看望国师的。”
夙璟辞轻笑,见她不信,又道“国师大人从闭关中醒来却离开了自己的闭关室,在祭天台见你脸色苍白,想必一定遭受了反噬!这事怪我,没有思虑周全害得国师深受其害,后来又经过一番打斗,国师大人的突然消失,虽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想必也是因为这反噬的伤,所以我觉得,我一定不能放任国师不管,否则我心难安。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以外,我其实还有一个不解之惑想要请教国师。”
“什么疑惑?”任他说的天花乱坠,孟朝槿看向他的眼睛都是冷冷的,像是高山上料峭的风雪,又冷又无情,一双眸子无悲无喜,没有一点动容。
“我想知道,国师明明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马车内,国师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将你带到了那里,又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身受反噬,还要怀着怒意来对我动手呢?”夙璟辞倾身在她耳边道。
不等她说话,又继续道“我以为,国师应当如传闻中一般顾全大局,怎么会不顾自己身体而……”
“那我就是做了,又如何?”孟朝槿打断了他的话。
“你也知道我是国师,所以,我想要知道什么都很简单,毕竟那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对你动手,难道当一个人被别人冒犯了以后还不能生气,不能动手吗?”
这话有些咄咄逼人,因为话有些长的缘故,孟朝槿有些微微喘气,颇有些无力。
但还没完,她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况且,你又怎么确定,我是怒意呢?我当时对你出手,明明就是杀意啊……”
她等着夙璟辞有什么大的反应,但相反的,他只是在那坐着,神色一如刚才,眸带笑意的看着她。
就好像她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见又或者毫不在意。
两人目光交汇,却都看不清对方眼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孟朝槿才听他说:“就算是杀意,那又如何呢?国师不也收手了吗,不论是什么原因,国师没有对我痛下杀手,那么我是否也可以理解为,国师不忍对我下手呢?”
“……”
孟朝槿哽住了。
这人的话题为什么总是很偏。
“胡说。”她轻斥。
“那国师大人为何现在不动手了呢?”他却接着她的话反问。
“让我来猜猜,是因为反噬受了太严重的伤,国师大人现在已经无法动手了!是这样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的确不怎么样。”
夙璟辞走近,站在床边,微微弯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我不在乎。不论什么原因,但你并没有下手不是吗?”夙璟辞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尤其是对她,心里的想法肆意增长,而对眼前这个人,似乎是毫无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