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本就不是韩凤娘的错,偏偏像她未婚夫家那么想的也不再少数,风言风语都是免不了的。
林宁打听到的,说韩凤娘嫁给了邢子仪。即使那邢子仪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成了秀才,还说那韩凤娘是感念邢子仪的好,甘愿嫁给他的,也不能妨碍林宁叹气,认为此事滑稽又可悲。
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
林宁迄今遇着的凡间女子有勇有谋有气节,还敢于挣脱束缚的也只有商三官和庚娘,然而她们也是受尽磨难,庚娘为夫报仇后刎颈而亡,商三官是为父报仇后上吊而亡,而她们俩如今还活着,是天垂怜她们的英勇,受林宁用鹿衔草复活。
当时遇到庚娘时,林宁还想着树她为表率,只她寻到了她丈夫,和他和和美美过日子去了,而商三官?她则留了下来,偏当时林宁没能在聊斋世界多呆,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如今再回来她一时也没能想到此事,眼下有韩凤娘的经历在侧,她自然是想要为此做点什么的。
远的不说,就是那幕后主使杨某如今还没有被缉拿归案。
敖孪:“拾光?”
林宁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对郭三郎道:“我们带你离开罢。”
郭三郎却踟蹰起来。
林宁盯着他道:“你是不相信我们?可你昨日若是有这样的警惕心,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郭三郎连忙摆手道:“这倒不是——”
郭三郎不太好说出口,好在林宁想了想说:“若我告诉你的事为真,那么你就等同于给严府严大老爷戴了绿帽子,你是怕会生更大的事端?这个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你害怕,我想和你欢好的那女子更害怕被发现。”
郭三郎一思量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没了后顾之忧,跟着林宁和敖孪如穿云过雾般离开了严府。
郭三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拾光就是那个拾光,心稍微安定了几分。稍后郭三郎被带回到知府府衙,林宁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言简意赅地说给了冯知府听,又问冯知府要了韩凤娘一案的案宗。
而郭三郎这一案,并不能那么简单就了结了。
看将他掳走的严府姬妾,尽管居所富丽堂皇,可看杂草丛生的角落,还有她为了纾解欲望偷人一事,都可看出她已不再得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姬妾,却敢对着出身官宦之家的郭三郎动手,窥一斑而知全豹,便可见严府又是如何了。
林宁先前稍加打听中,也全然证实了此点。
严府俨然是青州乃至周边的土皇帝,还是暴君。
那为了彻底摆平此事,最治本的法子便是将严府连根拔起。这对林宁来说并非难事,即使是照着俗世规则来。
敖孪听林宁那么一说,他简直兴奋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猪笼草都多看了他一眼,挠了挠自个狗头,不是很明白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它小人家从前见得可多了,果然这家伙是个乡巴佬吧。
切。
林宁感受到猪笼草的鄙夷,拍了拍它的狗头,又冷酷又无情得对简直亢奋的敖孪说道:“我说五太子,你该回龙宫了吧?你看你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的,若是被你父王发现,进而知道你是来找我的,你说你父王会怎么样?”
敖孪顿时被浇了一盆冰水:“会痛骂我一通,更严禁我来找你玩。”
说着他耷拉下脑袋:“我父王肯定还会说你会带坏我的,明明你懂那么多,即使年纪小却已经比我厉害了。”
林宁顿了顿,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天然克腹黑吗?如果是的话,那确实是,因为林宁最后送敖孪离开时,有送了他个双面镜,还说过段时间就去海市,到时候他们海市见。
猪笼草:“哼唧!”
林宁:“……你就记得冰蚕了,是吧。”冰蚕是来海市的鲛人带来的,当时林宁有用火灵芝给它换回来一堆,据它自己说是嘎嘣脆好滋味。
话说回来,吃冰蚕这事儿猪笼草得等一段时间了,林宁还得把眼下的案子解决掉。
林宁托着下巴沉吟了起来,这种事儿若是往常,她更多还是和她家亲爱的白皇后一起,动用手指将目标人物的生平全都扒个底朝天。
眼下么?
凡间官府是有案宗,可想也知道不会齐全,再者想查严家上下的罪孽——
林宁冷不丁一拍手,“我知道去哪儿查了。”
猪笼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