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严员外想了想说:“胡先生来我家已有半年,在第二个月时我已觉察到不对。盖因胡先生好出去游玩,并且常常半夜才回来,可大门关闭,也不见敲门声,但他人已经进屋了,因而我就怀疑他是狐妖。稍后仔细观察,并不见胡先生有什么恶意,教授我儿也很是用心,所以我就继续留他做教书先生。”
林宁见严员外神情自若,眼神并无任何犹疑,便知他说得都是真的,又觉得他这样的态度难得,和先前那个李四殊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个李四殊人家狐族花了真金白银租用了他家已荒废的园子,可他在觉察出人家是狐妖后,就分数次买来了硫磺、芒硝,接着暗暗把它们分布在荒园周围,生生将那一家狐妖烧死到只剩下一个老狐狸。
当然了,李四殊既然做下这样的事,那自然会有恶果的。
要知道对地府来说,一应生灵皆平等,李四殊这么做必定会影响他入地府后和往生的待遇。
再有在林宁还有燕赤霞涉入此事后,还将此事投到了当地城隍庙,城隍即使不能直接勾了李四殊的阳寿,却是可以抹去他的福禄数的。李四殊接下来注定会凄惨潦倒,妻离子散,贫困交加等等。
林宁收回发散的思绪,对一股清流的严员外道:“既如此,那我叫胡三郎过来,和严居士将此事说清楚罢。”
严员外也不想再担惊受怕,日夜不宁,再说在茅房里埋伏还不如直接对打呢,当下便站起来作揖道:“那就劳烦道长了。”
林宁略一颔首,起身朝外去。
严员外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小木偶,他懵了下,道士的话不是该带着桃木剑吗?要不然就是黑狗血。
这个?黑狗血是没有,狗子却有一个。
这会儿狗子已经把那个小狐兵吓尿了,是真尿的尿。
林宁嘴角抽了抽,偏头对白皇后说:“这桩案子,着实刷新了我对狐族的印象。”
白皇后细声细语道:“那你从前对狐族的固有印象是什么?”
林宁沉吟一番:“妖艳贱货。”现在自然是好单纯好不做作了。
白皇后:“……”
这会儿骑着大黑驴的胡万福终于到了,被林宁喊了进来,问清楚了胡三郎还有胡氏狐在哪儿,林宁就将胡三郎摄了过来。
胡三郎茫然过后,还不及想不明怎么回事,再瞧见严员外,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干脆往胡万福身后一躲。
胡万福:“…………”
林宁:“唔。”
接下来就好办了,严员外三言两语就和胡三郎把事情说开,把胡三郎说得很惭愧,严员外又说他们交情仍在,往后胡三郎大可继续来教授他的儿子,一应待遇从前。
胡三郎更是惭愧。
此事就此了结。
林宁却是似笑非笑地看了胡三郎一眼,胡三郎哪里不知她的身份,当下一僵。
林宁把视线转开,“胡居士往后好好约束族中后辈才是。”
胡三郎敛了敛心神道:“是。”
胡万福也跟着嚷嚷道:“道君您就放心吧,那些个小的往后再是不学好,小老儿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也会让他们记住道君的恩泽,往后好报效道君。”
林宁:“……没说你。”
胡万福:“…………是。”
至于那个狐前卒?林宁解开了施加在它的定身术,瞧着它嘤嘤嘤地窜到了胡三郎的怀里,看着猪笼草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猪笼草:“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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