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老板娘爽利地开了口:“报官了没有?”
来人忙道:“报了报了!”
这时冷不丁有人说:“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大院里的东西作得祟?”
此言一出,当真是叫满茶馆的人都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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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此时的心情是微妙的,她先前才想过她这次定然不会是走哪儿,命案发生到哪儿了吧,可哪想到这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冷冷拍到了脸上。瞧瞧这不就是一桩连环失踪案吗?
林宁既然遇见了,那必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于是她就没继续在小茶馆喝茶,而是循着声儿去了人声鼎沸的地方。那来宣扬的乡民所说的西街擅刺绣的三娘子她娘,正当街哭天喊地,有邻近摊子的妇人过来安抚她,这时也有衙役过来询问。
三娘子她娘抽抽噎噎地讲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
原来她们娘俩趁着这次人来人往的大集,将早几日起早贪黑绣出来像是帕子,荷包,还有扇子等绣品,拿到集市上来卖好赚个辛苦钱。
三娘子被就擅刺绣,她做得活计很鲜靓,又要价不贵,来光顾的客人便有不少,娘俩都有着顾不过来,更何况她们所在的那条街本就是胶州的几条主街之一,来往的百姓是比肩接踵,看不过来眼那是很正常的。
只是事情怪就怪在三娘子她娘只是一个错眼,再去寻自家姑娘时就寻不着了。三娘子她娘和自家姑娘相依为命,简直是把这姑娘当眼珠子疼,当时生意也不做了,扯着嗓子便嚎了起来。
更有这街市上有好些个街坊,他们听着了三娘子她娘的叫喊,也跟着左顾右盼,可愣是没瞧见三娘子。
三娘子她娘如今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抓住衙役的袖子不松手。
衙役也是无奈,便耐着性子问她:“可瞧见有什么可疑人等?”
三娘子她娘哽咽道:“谁能想到会有这事呢。”
先前扶住她的妇人道:“婶子你好好想想。”
三娘子她娘忍着眼泪,回忆了会儿突然一拍大腿道:“当时有个驴车搁这儿过去,那拐子定然是将我姑娘绑到车里头了!”
只搭眼一瞧,光眼下这街市上赶着驴车的就有两人,更不用说还有赶着马车或是牛车的,毕竟是个大集,拉货的或是搭伴来赶集的不知凡几,这条线索当然算不上多有用的线索。更有若当真如三娘子她娘所说,她不过是一错眼的功夫,三娘子就不见了踪影,那拐子就能将人拐走还能叫周围人注意不得,又三娘子连挣扎都没挣扎,那更可能是拐子不止一个人,又或是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
不过等林宁再去另外三个失踪的妇人最后被人瞧见的地方,好生探查一番后,她就将这两个可能都排除了。
这三个妇人在失踪时正在小河沟旁浆洗衣物,林宁可以肯定她们是突然被袭击的,因为她们浆洗的衣物洒了一地,更古怪的是在湿软的沟岸上,不仅仅有妇人们的脚印,还有动物的蹄印,而且还不止是一只的。
而这个地段本属于小河沟的下游,所以妇人们才在这边浆洗衣物,一般打水或是饮水都会去到上游的,不大可能跑到还浸泡着衣物的地界饮水,不是吗?
“小道长?”
林宁正沉思着,就听到一道不陌生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林宁回过头来,瞧见小茶馆的老板娘,在她身后还有一群邻里街坊。
林宁微微扬眉。
老板娘叹道:“这都是街里街坊的,听着几个嫂子找寻不见,我们两口子小茶馆开着也不安生,就出来跟着街里街坊的一起寻一寻。”她说着瞥了眼不知何时也跟着出现的算命先生,又瞧了瞧负着剑的林宁:“不曾想小道长也在这。”
林宁道:“居士心善。”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那个擅自给自己加戏的算命先生也在,说来也巧了,这人跟了她一路了,而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这算命先生有问题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老板娘扯着帕子掩着唇道:“小道长谬赞了。”
小茶馆老板这会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悄悄瞪了林宁一眼,便急急地将老板娘叫了回去:“大师说他卜出来了。”
林宁:“………?”她好像很不受男人待见呀。
不过这个问题以后再探讨,如今就先听听那算命先生能卖出什么药来。
等林宁朝人群走近了几步,就听到那算命先生掷地有声道:“此事是妖魅作祟!”
人群一片哗然。
“当真是那处大院中的鬼怪?”后面“鬼怪”两个字几不可闻,再有说这话时声音也打着飘,显然对言语中说的‘那处大院中的鬼怪’很惧怕,这从他们都没具体说是哪处大院,而是用这样的代词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