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紧,林渊上Q。Q找她,周菡萏的号是下线状态。紧接着,他留意到她的签名栏,那是一段乱七八糟的广告文字和网址字符。
林渊点进她空间,状态栏被虚假兼职信息充溢着。
最后一条属于原号主的状态,停留在谢师宴前一晚:
“祈祷今天可以睡着,做个香香甜甜的美梦。”
——
不多久,开学了。
那个学习小组再无动静,像蓬勃盛夏终会走向冬日清寂。
得知周菡萏去了复旦,林渊虽有怅然,但仍理解祝福她的选择。
他想向齐嘉佳打探周菡萏近况,可又怕给她徒增困扰,她初入高级学府,忙着融入,忙着适应,还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九月中旬,林渊忍耐未果,只能去群里故作随意道:很久不见你们在群里说话了。
齐嘉佳回得很快:因为我们都上大学了啊。
一句话,似钝击。林渊怔然失语,胸中微涩,但还是往下问道:你们去了不同学校,还有联系吗?
齐嘉佳:周菡萏?
林渊:嗯。
齐嘉佳回了个奸笑表情:她忙着跟社团学长眉来眼去,哪有空理我啊。
林渊了然勾唇,附和了她玩笑话两句,不再多言。也是,是他失约在先,他怎可生怨。
——
周菡萏的确被盗号了。
申诉问题她几乎忘光了,她心急如焚地尝试着各种有可能的答案、有希望的办法,只因为林老师还在上面,等来的结果,也是一次次的审核失败、密码错误。
她突然绝望到极点,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这或许是上天旨意,想趁此机会,割断他们师生间的所有交集。
八月初,周菡萏跟着母亲去了上海。
成绩出来后,失去林老师回音的她,心灰意冷,在长辈的建议撺掇下,鬼使神差填报了复旦大学。
提前过来也无他由,打算先在上海亲戚家住一阵,熟悉周边环境。
出发前,周菡萏把跟着通知书寄来的SIM卡插进新手机,老卡被她丢在了家里抽屉。
月底,周菡萏去复旦报道。
新生如蚂蚁,密密麻麻挤在同一片晃眼的白光下,学长学姐比头顶的艳阳天还热情。
她的室友来自五湖四海,有着不同的个性。
刚入学,大家带着挥霍不完的新鲜劲,除了军训回来会抱怨两句,其余时间都在好奇而愉快地张望探索这间神秘庞大的“新基地”。
晚上她们就开卧谈会,聊着高中往事。
偶尔也会谈及老师,能进这间院校的学生,多是曾经班里的佼佼者,深得老师赏识和器重。
周菡萏缄默不语,听着她们谈论老师的那些好,似乎和林老师待她的那些“好”,并无多大差别。
也许林老师只是欣赏学生,善待学生,而她却浮想联翩,逾矩越界,对他产生了过多期待,超出伦理道德的非分之想。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
他把线画在那了,她却跃跃欲试要跨过去,难怪逼得林老师掉头就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