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清直接把电话递给张兮,让老爷子自己跟张兮交涉,尽管张兮一再强调说没关系,却还是拗不过老爷子的热情,答应再去一趟。
择日不如撞日,江盛清说他今天正好有空,而张兮一贯无所事事,两人约好吃完饭就直接去。
江家老宅恢复如初,一点看不出老爷子寿宴那天晚上的狼藉。
江盛清带张兮进家门,直奔书房,没想到书房里却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爸,瑞城国际的事儿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可盛清也太不给我们留情面,说拿就拿走了,我和启邦当年为了瑞城国际付出多少心血,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落下,这些事情是我们江家内部的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闹到台面上,现在人尽皆知,您知道外面都在怎么笑话我们吗?”
这是江盛清三婶褚萍的声音。
“瑞城国际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公司是交给你们代管,不是送给你们了。既然管出了问题,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盛清既然是江氏总裁,那他就有权利做任何决定,我没让董事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就已经是对你们偏心了。别不知足。”
江老爷子的情绪也很激动。
老爷子有高血压,江盛清怕他被三叔和三婶气出个好歹,在他们开展下一轮辩论的时候,就敲响了书房的门,推门而入。
“瑞城国际是我主张换血的,三叔三婶要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找我说。”
江启邦和褚萍看见江盛清后,努了努嘴,江启邦再对江霆远开口:“爸,我说的事儿,您放心上。我打算卖掉我10%的股份,公司要是愿意收购最好,要不愿意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另想办法了。”
江霆远气的直拍桌子:“简直胡闹!你给我滚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敢要你手里的股份!”
江启邦也急了:“爸,你这样不许,那样不许,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眼看两父子就要吵起来,褚萍见状不妙,赶紧拉住了江启邦,调整心态,打了个圆场出来:
“启邦你冷静点。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盛清肯定有事跟老爷子商量,咱们先回去。这事儿还得再想想的。”
说完,褚萍就拉着江启邦走出书房,看见门外当门外的张兮,褚萍冷眼瞥了她两眼,扶着比上回见到时更加疲惫的江启邦走下楼去。
江盛清出来喊张兮,张兮收回放在江启邦和褚萍身上的目光,跟着江盛清进书房去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书桌前边生气,看见张兮脸色才稍微好一点:
“家庭俗事,让张小姐见笑了。”
张兮不介意的笑了笑:“治人事天,莫若啬。老先生切莫因此劳神,万事顺应而变,天底下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也没有不能化解的风险,心境平和最重要。”
江霆远觉得张兮一开口,就仿佛能给人灌输精力,闻言不禁松懈一笑:“是,多谢张小姐提醒,我这一把年纪了,遇事居然还急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江盛清从旁道:“三叔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江霆远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住着拐杖走到书桌前,把放在桌子中间的一只绒布盒子拿起来,亲自送到张兮面前。
张兮不解的看向江霆远:“这是给我的?”
“是啊。我一直都在纠结,到底送什么东西给你,送字画吧,太老气,你们年轻人又没有收藏的习惯,送车子、房子显得太刻意了,想来想去,你们女孩儿都喜欢亮晶晶的珠宝,这是我亲自挑的,不是我吹牛,我品味比这小子好的。”
江霆远把那只质地精妙的蓝色丝绒盒子打开,现出内里饰品真容,是一条el的白钻项链,简洁优雅,散发出迷人的璀璨光芒。
张兮两只眼睛瞪圆,看着江霆远手里的珠宝盒子,感觉眼珠子都要陷进去似的,一沾上就挪不开了。
江盛清也是没想到自家爷爷会送这个给张兮,瞧张兮那一脸痴迷沉醉的模样,江盛清破天荒的对自己爷爷产生一种史无前例的危机感。
“好看吗?”江霆远亲切慈祥的对张兮问。
张兮连连点头,不吝夸赞:“太好看了。”
见她喜欢,江霆远也很高兴,把拐杖往旁边一放,笑吟吟的把项链取出,边解扣边道:“我给你戴上试试,当时店里好些款式放在我面前,我一眼就相中这条,那些个……”
江霆远还没说完话,手里的项链被江盛清给拿了过去,顺便连蓝色丝绒盒子也拿走了,至今江盛清揽住张兮的肩膀,将正准备试戴项链的张兮拦到身后,对江霆远道:
“爷爷,您视力不太好,这种精细活儿还是我代劳吧。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儿,就不多留了。您老自己注意身体,多歇着点。”
说完,不等江霆远反应过来,江盛清就拉着张兮离开书房,张兮不明所以,只好借由回头的空隙跟江霆远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