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香早早地起了床,开了哥哥的车到镇子上去给这祖孙俩买换洗的衣服和鞋袜。
张彩芹起了床,先前呆滞的眼神有所改善,动作也灵动了很多,她没用谁指引就自己来到洗手间里洗了脸。然后来到院子里问正在玩耍的小孙孙“豪呀,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赵金元和他爹闻声立刻惊喜地奔到院子里,他看见彩芹惊愕地望着他们,渐渐地,泪水溢满了她的眼眶,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随即,她折回到屋里拿出她的那件外套,撕开了衣服的里子,十几张存款单掉在了地上。她慌忙捡起来把它们整理好了走到赵金元跟前,上下打量着金元
“你,你是。。。。。。小风?金元儿?”
赵金元朝他点了点头。
她立刻惊喜地围着他打量了一圈儿,自言自语着:“嗯,是,是我想的模样儿,梦里梦见过,就是这个模样儿!”
她突然激动地颤抖着双手把那叠存款单硬往金元手里塞“儿啊,这些都给你,全都是你的!”
赵金元接过来那些单子,他看见十几张存款单上都用小孩子写字用的铅笔歪歪斜斜、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司马长风”。。。。。。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把那些存单放回到母亲的那件衣服里说“我不要,您留着。”
张彩芹立刻又从衣兜里掏出来那些单子塞回到赵金元的怀里。。。。。。
好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彩芹又“迷瞪”起来。她突然指着赵满囤说
“别过来,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爹,你别不要我啊!”
。。。。。。
她又指着金元说“你要怎样?我儿子还在屋里躺着呢!他都被你们打成植物人了,你还要怎样?”
“你们干什么?他捅了你家那婆娘活该!他就该杀了她!”
“嘿嘿,杀个人有什么了不起!是你家的女人害死了我儿子!”
。。。。。。
她看见金香从外面进来,忙激动地迎上去一把拽过金香的手说“肖。。。。。。肖娜,你可回来了,咱娘儿俩领着孩子好好过日子!”
。。。。。。
金香说,娘真的是疯了,是典型的精神分裂,她要把她带到天津去抓紧治疗,不然,她这个娘就废了。
尽管金香马不停蹄地求医问药抓紧给她的娘去治病,但张彩芹还是会不定期地作,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她常常歇斯底里地叫着死去了多年的儿子们的名字,又时常莫名其妙地认定对面走过来的行人就是来报复她的“仇人”,她甚至把菜刀掖进裤腰里到大街上去找她的仇人们“算账”,而且一走出去就找不到家门。最近展到赤身漏体就往大街上跑,口里还胡言乱语说着一些淫秽、骂人的脏话。若是遇上一些男人的挑逗,她就会说出年轻时和司马在一起时才说的一些个私密话。碰上哪天“高兴”,她还会把自己年轻时偷偷摸摸和司马做过的那些个“破事儿”像讲故事一样地抖喽给路人听,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尽管人们知道她是个“神经病”,对她说的话也似信非信,但赵满囤老人和儿女的颜面也被她丢了个精光。赵满囤气得把她关在了家里不让她出门,她就不停地捶打门窗、撕扯自己的头和身上的衣服,直到满头的花白头被她撕拽得寥寥无几。身上的衣服也时常被她撕扯得丝丝缕缕不成样子,她不时地谩骂着什么人,有时候还会不停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爷儿仨商量着只好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金香伤心地哭着对她哥说“哥,你说,咱咋就没有个有娘的命呀?”
赵金元无奈地说“别伤心了,这哪里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们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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