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着雨,司马来顺回到家里,沈秋英问他去了哪儿,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他说,干完了活儿,就在饲养院里玩牌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不知道,沈秋英刚才已经淋着雨到饲养院去过了。
沈秋英看了一眼来顺那一脚一裤腿子的泥水,知道他刚刚就没少走了路。她又一次下定决心,不能这样“任由着他”了!她得生个法子,让那个“狐狸精”彻底地跟他“断”了。
拿了那块红被单子到她家里去闹显然是不行,那样人家家里的男人们也不会饶了她家的男人,弄不好,还会被人家反咬一口到“公家”去告他的男人强奸,到时候,难不成还会送她的男人去坐牢。。。。。。
思来想去,沈秋英想出一个法子她要去找她娘家的一个远门婶子,她那婶子的娘家就在桃花湾,她要让她婶子去给那“狐狸精”说个婆家,让她快快地嫁出去,这样的“贱女人”就是想男人了,有了自己的男人她就不会缠着她的男人了。
她的婶子说,她手底下还正有个合适的小小子哩,人长得还不错,就是弟兄多,家里穷得很一点。
沈秋英心里说,我管她啥子这事情哩?只要能说成,哪怕瞎子瘸子关我啥事嘞?
没过多少时日,她的那个婶子就给她回了话,她说,“哎呀呀,可不得了啦,我回到俺那村一问,都不敢搭那个话茬儿,后来还是我那兄弟媳妇儿偷偷地把我拉回家里说,那个妮子不是个啥好东西,听说跟个男人跑了,他哥嫂都嫌她丢人,对外都说她死了!”
沈秋英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心里像抽走了块石头似的出奇地“松快”起来,她这块心病终于给去掉了。
跟个男人跑了?嗬,这“骚狐狸”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真是“贱”得很啊!嗛,管她个龟孙球子!反正现如今她沈秋英的男人每晚都在自己家的炕头上睡得好着嘞!
沈秋英终于放下心来,这十里八乡没有了那个“狐狸精”,以后她再也不用紧绷着神经去看好自己的男人了。
沈秋英回想起自从现了自己的男人和那个“狐狸精”在高粱地里的“那档子事”,她这多天来,心里就没有一刻敞亮过,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嘞!这下可好,给她去掉了一块大心病,她这心里可算是亮堂多了!
司马来顺一连到那窑洞子里去了几趟都没有见着张彩芹,他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他断定,如果没出啥意外的事情,彩芹绝对不会这么多天都不到这窑洞子里来见他一趟。他知道,她那心里想他着嘞!
桃花湾来自张彩芹的传闻有两个,一个是彩芹被外面的野男人搞大了肚子跟人家跑了;一个就是被她爹和她哥给勒死,偷偷地埋到了荒郊野外。
司马来顺知道,那第一个传闻肯定是不成立的,因为他知道彩芹没有跟他“跑”,也立马不会有别的男人跟她“跑”,如果真有了男人她就不用跑了。莫非她真的是被他哥和她爹打死埋在了荒郊野外?这人的心也太狠毒了吧?如果是那样,张彩芹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当初他咋就没有把持住自己呢?要知道,人家还是个十七大八的黄花大闺女啊!
司马来顺越想越后悔当初和张彩芹的前前后后……
深深的自责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沈秋英倒是恢复了以前的精神,她开始放出他的男人去桃花湾那边担水,也不再不理不睬自己的男人。
桃花湾和杏花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是,司马来顺的心却好像被掏空了,他有事没事就要到那窑洞子里去转上一圈儿,站一会儿,呆。和彩芹在这里生的一幕一幕反复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跳跃着,撕扯和咬啮着他的心。张彩芹精心准备的那一套子铺盖已经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甚至住进去了蟑螂、虫子和老鼠,司马来顺很痛心地把它送给了当地迎面碰上的一位老光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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