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人的陪伴,陆陆续续在场的客人少了好几个。邓不疑身边也有美人陪伴,而且美人还对他相当中意。
一双妙目止不住的在他身上打量,那炯炯的目光似乎是要穿透邓不疑身上的深衣看到他那结实的胸膛上。
“君侯?”美人儿瞧见邓不疑漆觞中的酒没了,她自己饮了一口,就俯身过去,想要给他喂酒。那些宴会上的贵人很喜欢接受这样的服侍。
方才两个贵人比剑的事,她也听说了,剑术那么强悍,想必在男女之事上一定很强。
哪怕明日腰酸背痛,她也认了。
“不必。”邓不疑避开美人的亲密。从席上再次起来,让人领着去净房去了。
留下美人在原地睁大了双眼,这位客人难道还真的是不近女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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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偃和几个儒生弄得新政,在太皇太后的干预下失败。三公的人被换了一个遍,而且皇后之父,阳平侯曹郃都被罢相了。虽然比起那些个儒生,曹郃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但是被自家姑母动手扫下去,可见太皇太后当时的愤怒。
朝廷的局势又开始转变,大权向长乐宫倾斜。而刘偃被老祖母打了一顿屁股之后,干脆就带人玩乐了。
太皇太后平常看起来温和无害,甚至在新政执行之初,除了对列侯离开长安前往封地这么一件事有怨言之外,其他都没有说话。可是那些儒生上言要天子不要将朝廷之事问过东宫之后,太皇太后大怒。
说那些话的人已经自尽了,太皇太后之前不作声,不代表这位三朝太后会真的甚么事都不会管。
刘偃见此情形,干脆就放浪形骸了,带着天子侍中们去长安郊外行猎作乐。东宫的太皇太后开始见百官,处置朝中事务。
椒房殿内,阳平侯夫人抱着女儿,曹皇后在母亲怀里嘤嘤的哭,“这件事和我有甚么关系,皇太后嫌弃我在此事上不作为,可是阿父都没有办法的事,我又能如何?”
曹皇后说起这些事情哭的更加厉害了,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女子天生细腻敏感,她察觉的出来皇太后在此事对她很是不满。曹皇后觉得很委屈,为了这件事太皇太后还将她给训斥了一顿,甚至陛下都没有讨得了好,她能怎么样?
“罢了,为人新妇总是要受些委屈。”阳平侯夫人很是心疼,但是也没有多少办法。原本婆母和新妇之间就难以相处好,更何况是天家?
皇太后明事理,应当不会因为这些事就迁怒自己的女儿。
“朝堂上有太皇太后坐镇,出不了乱子,何况此事对我曹家也有诸多益处。”阳平侯夫人道,太皇太后大权在握,作为外戚的曹家自然身份跟着水涨船高,即使没了一个丞相,但到底是一家人,太皇太后哪里会真的舍弃家族中的人才不用?
“你阿父被重新起用只是早晚的事。”阳平侯夫人道,“最近陛下待你如何?有没有敦伦?”
母亲的话让曹皇后羞红了脸,“陛下这段时间来时常临幸。”说起这件事她不好意思的窝在母亲的怀抱中,“只不过最近这几日,陛下老是出宫去,还带着梁姬!”
“梁姬?”阳平侯夫人吃了一惊,“难道没有旁人了?”
“有,还有江都王主,另外几个天子侍中。”曹皇后有些不高兴,夫婿出去打猎,不带她去,反而带了个无关的女子。
“邓侍中在不在?”阳平侯夫人叹口气问道。
“在。”曹皇后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阳平侯夫人对女儿还像女儿在家中那般,“何况江都王主不是在么,有人看着呢。”
曹皇后听到母亲这一句,终于笑了。
少年骑马在长安郊外驰骋,梁萦换了男装,骑在马上。她在马上回头就见到刘殊在那边看着她笑。
两人为了出行方便都换做了男装,旁人看她们都是两个面容俊秀年纪尚小的小少年罢了。
“在那里!”有侍中见到了草丛中奔逃的猎物,立刻欢呼一声,刘偃见状,脸上露出笑容,他立刻驱马赶了过去。
那是一头鹿,长长的角,还是一只公的。
“侯女不过去么?”刘殊夹了一下马肚子,到梁萦身边来。她面上含笑,就是连声音都是温柔的能够淌下水来。
“不过去。”梁萦回首对刘殊一笑,梁萦不喜欢刘殊,从来就不喜欢。刘殊容貌艳丽,性情风流,这些都不算是甚么。贵女里头这样的一抓一大把,但是刘殊毫不掩饰自己对邓不疑的爱意。
这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她很不舒服。
“侯女应当看看别处的风景。”刘殊半点都不介意梁萦的冷淡,她面上的笑容半点都没有变,她看向道路旁的风景,有些感叹“男子就像这风景,看得多了才好,若是只是那么一点地方,日后想起来也颇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