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疑,”梁黯高高兴兴拉着邓不疑就往一边走去,邓骜见到梁萦,双手拢在袖中一礼,这块地方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他要紧紧盯着兄长,免得兄长待会有传出什么祸事来。别人家中,都是阿兄照顾下面的弟弟,但是到了他家却是反过来,当真让他觉得心酸。
“你就让你女弟一人在那?”邓不疑觉得梁黯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打架,他几下子就能将梁黯给掀翻。
“阿萦不是还有保母么?”梁黯满脸奇怪,他看过去看到梁萦站在那里,邓蝉已经快步走过来。
邓蝉虽然有自己的兄长,但是邓玄要在宫中当值,女弟出行自然是多拜托从弟。
“好像你家的女郎也过去了。”梁黯道。他知道自家女弟和邓蝉交好,尤其上回还在建成侯府里见了几回,都记住脸了。
“……”邓不疑默默的黑了脸,他一开始还愤愤不平梁萦偏心,可是邓玄神神秘秘的告诉他,说女子之间走的较近是很常见的。毕竟女子之中会说的话是不会和男子说的。
“所以也不是阴平侯女厚此薄彼。”邓玄说这话眼神揶揄的让邓不疑火冒三丈,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邓不疑看了一眼梁萦,“一起过来吧,人多,若是有事就不好了。”他也没有去想扒两人用来传信的那只信鸽的毛了。
“不必如此吧?”梁黯满心思琢磨着是怎么从邓不疑这里学到几手,若是女弟和其他女孩在场,那就放不开手脚了。
“……”邓不疑沉默,一双眼睛黑的怵人。梁黯看的后背上一层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善善善!”他马上改口,对着梁萦就挥袖子。
此刻已经回暖,身上厚重的丝绵袍已经换成了绢袍,绢质地轻盈,他这么一挥,细细的胳膊便露出来。
梁萦原本正在和邓蝉说话,两人一段时间没见,自然是有许多话听的。而邓蝉也和梁萦小心的告状,梁萦上回给了邓蝉两只信鸽,结果被邓不疑每次来都喂的饱饱的。时间一长,两只鸽子被养的膘肥体壮,飞起来扑打翅膀都不一定飞的高。
邓蝉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邓不疑初见梁萦放信鸽过来,差点就把鸽子给拎到庖厨里做了烤肉的事。
“从兄也太……”邓蝉瞅了邓不疑那边,压低了声音和梁萦抱怨。
“那就让它们多飞一飞,或者叫人换个地方养着。”梁萦给邓蝉出主意,毕竟训练这些信鸽也不容易,总不能真的养的肥肥的。到时候被人做了烤鸽子都不冤枉。
“嗯,我已经让家人换地方了。”邓蝉道,当然赶紧的把那两只鸽子换地方,若是再这么被从兄喂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胖的莫说飞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
“有多胖了?”梁萦突生出好奇心来。
“这样。”邓蝉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小,梁萦看着都有些瞠目结舌。她抬头去看邓不疑,心下奇怪他是怎么把鸽子给养到那么肥壮的,结果抬头就见着梁黯那小胳膊挥起来。他
梁黯嘴一动,梁萦就知道他想要如何了。她牵着邓蝉的手过去。邓蝉嘴上虽然告了邓不疑的状,但是对这位从兄还是很亲近。
邓不疑今日出来只是想要走走,结果梁黯黏上了。邓不疑想和梁萦说几句话,他也就看她顺眼了,谁知道旁边的这个家伙一张嘴根本就没停过!
“不疑,这段时间你进宫了吧?见到楚国太子没有?甚么?没见到?那么齐国太子呢?”
“我没有见过那些太子!”邓不疑被梁黯那些唠唠叨叨念得头晕目眩,恨不得找个青枣来把他的嘴给堵住。最后他看了一眼邓骜。
邓骜想了想,“听说楚国太子进长安之时,带了几匹白熊,不知道世子可曾看见?”
那些诸侯王们入京师朝见天子,都会带上许多的奇珍异宝,所谓的祥瑞之物也是其中之一,有一次还有郡守送了个四不像的活物入长安,说是瑞兽麒麟。
照着梁黯的这个年纪,对这些最是有兴趣,顿时话就给邓骜给勾过去了。邓骜一边说一边还引着梁黯到一边去。
邓不疑转过身来,看着两女,“一起去别处看看。”
“从兄今日不蹴鞠?”邓蝉有些奇怪,这快好地方虽然人有些多,但是寻个人少的地方只管让家人把球拿来,就可以踢个尽兴。以前每次来邓不疑都是这样的。
“嗯,现在就蹴鞠。”邓不疑看了看梁萦,“还能蹴鞠吗?”
“能。”梁萦没想到邓不疑一开口就是问能不能蹴鞠,她下意识的就将能字说了出去。
“善。”他黑白分明的眼里含有笑意,他侧首看向身后的家人,“准备好了吗?”
家人躬身回禀“主君,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甚好。”邓不疑露出笑容,双眼熠熠发光的盯着梁萦。
她,她这会能说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