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流起身往外看去,也顿了片刻,唇角已是抿高,“好厉害的幻术。”
“所以那些都是假的?”
“嗯。施阵的人就在附近,如果不是我们内力深厚,早被歌声吸引,然后进入阵法漩涡中,最后被趁机杀死。简直就是……在梦中被杀,神不知鬼不觉。”
听起来似乎很厉害呀。我将他胳膊抱的更紧,“那怎么办?”
“我去找那人,你在屋里。”
“水粽子!”
“……渣渣,你怎么总想着跟我一起去作死。”
语气太无奈,我大笑,这种忽然想亲他一口的冲动实在要不得。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轻功不错的时候,门就是多余的。和他从窗户跳上屋顶,因月色皎洁,远处也依稀能看得见。
本以为他要四处搜寻,谁想拉了我的手就坐下了,听起曲来,“那姑娘唱的不错。”
“……”一口老血哽在喉。
坐了半晌,夜风太冷,往他身旁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没在半夜冷醒了,裹的手指头都不露一个,会冷才怪,“水粽子,你一定是有洁癖,那你以后成亲了怎么办,不让你夫人碰了吗?”
“渣渣乖,等我有了夫人你再操心。”
“那时就晚了。”
我俩说着话,越说越困,几乎枕在他臂上睡着了。那琵琶声响忽然做大,刺进耳畔瞬间精神了,揉揉耳朵。
“找到了。”
水东流起身往下坠去,直冲那歌姬。我蹲在屋檐认真看去,却一瞬变了方向,一掌重击在那柱子上。那柱子竟然惨叫一声,幻化了人形。水东流扼住他的喉咙,整条街道立刻没了亮光,歌姬乐曲也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忍不住惊叹,江湖上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幻术师,竟不曾听过。跑到他身边,戳了戳幻术师的脸和身体,是活生生的,不是幻景。
水东流冷声,“你为何要算计我们?”
那人目光狠戾,脸略显苍老,却并没有要吐露的意思,“劝你及早放手,还可留你们一条全尸。”
“啧。”我痛心疾首摇头,“老爷爷,他现在一根手指就要你的命了,你还敢大放厥词?”
水东流面色忽然微变,“渣渣,去栏杆那往下看看。”
这里是三楼,又没了幻境,看下去该是一片漆黑吧。百思不得其解走到那,越走就越不对劲。
冷……很冷,不是山谷吹来的风冷,而是那隐约扑来的杀气……
我稍稍伸出个脑袋,就见那原本空荡的街道,已经站满了人,或许是因为都是黑色劲装,脸又白净,在月色下乍看,还以为是一颗颗脑袋漂浮,还全都直勾勾盯来,手中的剑寒光熠熠。
我僵硬的收回脑袋,走回水东流身边,艰难道,“好、好多看起来武力值超强的人。”
幻术师冷笑,“擅闯恶人谷者,死。当年武林五大高手强闯,也无一生还,我劝你们别做多余反抗,否则全尸难留。”
那栅栏处已有人上来,我警惕看去,是个老婆婆。水东流点了他的穴道,才道,“前辈,我们无意冒犯,只是途径此处。”
那婆婆面相并不和善,每道浅深皱纹都似沉淀了风霜,开口说话,声音缓和而颇有力道,“没有人可以安然从恶人谷离开,你们既来之,便在地下长留吧。”
水东流说道,“你让我们走,我放了这位前辈。”
老婆婆冷冷大笑,“你竟和我们谈条件?倒是有胆量。一命换一命,这个江湖规矩你不会不懂。你是要自己死,还是要她死,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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