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爷捋着胡须呵呵笑着:“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吃了。”说着他提着药包就要回房间。
张越明一把拉住他,“别啊五叔,人老二特意给你买的,你好歹也尝尝啊,我都热好了,香得咧,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五叔拗不过他,被他拉着进了厨房摁在了凳子上。
沈镜也跟在后面进了厨房。
“来了,起锅!”张越明掀开锅盖,一大股雪白的蒸汽翻滚着涌了上来,顿时满室飘香。他用夹子将碗夹出来放到了桌子上,浓郁的猪蹄香味扑面而来,芸豆被炖得软烂,汤汁雪白,旁边是店家准备好的红油酱汁,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哟,这么丰盛啊。”
张越明将其他的打包盒打开,整份的手撕烤兔,外加两个麻辣兔头,还有一份柠檬无骨鸡爪。沈镜买的有点儿多,除了蹄花是专门带给五叔的。其他的都是打算买回来慢慢吃的,这下可便宜了张越明了。
“五叔吃蹄花,我就吃这个!”
他直接拿起了一个麻辣兔头,红红的辣椒油包裹在兔头上,星星点点的芝麻粒点缀在上面,一口咬下去,麻辣鲜香,浓郁丰富的香味在口腔里爆开,张越明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
“老二,快,你也来一个,这味道简直绝了。”
沈镜才吃得肚子滚圆回来,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他摇了摇头,也坐到了桌边。
徐五爷看着张越明,脸上的笑也真切了许多。他拿起筷子在碗里拨弄了一下,蹄花炖的很是软烂,筷子一夹那软弹的蹄花皮就往两边滑。浓白的汤汁溅了一些出来,滴在桌面上。
沈镜拿了一个勺子递给徐五爷,他接过来,笑吟吟说:“你也再吃点?”
沈镜摇摇头,想到之前张越明说的事情才问道:“五叔,刚才你去哪儿了?”
徐五爷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是毛大婶她孙女儿。。。。。。上个月贪凉,自己半夜爬起来冲了凉水澡,就感冒了,闹着肚子疼。我给她看了看,也开了药。本来是没什么事儿了,就前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有些风寒,咳嗽。吃了药也没什么用。刚才我就是去看她的,咳得越厉害了,一张小脸咳得通红,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我一看,这哪儿行啊!我就叫他们赶紧把孩子送医院看看去。那毛大婶根本不听呀,非让我开药,我哪里能这么耽误孩子!就拌了几句嘴。”
沈镜听着,心里也有些着急,徐五爷的脾气是再好不过了,能跟多年的老街坊拌起嘴来,肯定是气狠了。那孩子情况估计是有些严重了。
他只好又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送医院了吗?”
“要真送过去了我也不至于这么气!我看他们是老了老了就老糊涂了。孩子要真有什么事儿我看他们怎么哭去!”
说完,五叔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碗里还冒着热气的蹄花也有些食之无味了。
张越明这会儿已经啃完了一个兔头,这会儿正吮着腌入味儿的手指。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停下来,“这都什么家长啊!那小孩也太倒霉了,能不能联系到她父母啊?老人家固执,她父母应该能听劝吧?”
徐五爷摇摇头,“她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呢,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唉,算了,明天一早我再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就直接打12o。。。。。。”
徐五爷年纪大了,大晚上也吃不了多少,吃了小半块就有些腻了,只舀了些汤和软烂的芸豆慢慢吃着。
“不说这个了,小沈啊,你今天出去是不是去处理凤凰山的事情了?怎么样了?咱们城隍庙还能继续办下去吗?”
毫无疑问,城隍庙最近处在舆论风波中,即使徐五爷不怎么上网,也知道凤凰山生的失踪案对城隍庙影响极大。
徐五爷大半辈子都在城隍庙里,对于他来说,城隍庙就是他的家。事情生后,他心里是五内俱焚,急得不知道怎么是好。只是见沈镜一直忙得很,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就自己憋在了心里。只是如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这会儿终于忍耐不住问了出来。张越明被辣的斯哈斯哈的,听到这话也立刻朝沈镜看了过来,期冀他能说出什么好消息来。
沈镜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愁眉不展,不禁笑了起来,“放心吧,咱们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事儿本就和我们无关,等警察局公布真相,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张越明顿时长舒一口气,抽了张纸巾擦手,说:“我就说嘛,咱们城隍庙可是有城隍爷保佑,什么劫数过不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影响得到咱们?就是瞎操心,瞎操心。”
“不过这两天我也看了网上的官方通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这年头还有那么多失踪的,还都在那什么灌水县找到的,这可是大案子哇!”
“是灌溪县。”沈镜纠正道。
“哎呀管他什么县。”张越明摆摆手,“不过这县可真是牛掰!怎么能绑那么多人那么久都还没被现的啊。。。。。。你说这背后的人得有多厉害啊!”
“过几天你就能知道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徐五爷就提着他的药包回房间捣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