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突地扫过他的心底,他身上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下意识往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寂静无声,惨白的白炽灯将走廊照得亮堂堂的,唯有看不清的拐角之外,黑洞洞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正暗暗地窥伺着他们,只等他们毫无所觉之时扑过来将他们啃食殆尽。
张越明心口顿时砰砰跳了起来,猝不及防间,走廊的声控灯突地就熄灭了,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黑暗中。
两人“啊”地一声惊声大叫,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不远处,踢踏的脚步声随之响起来。
张越明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惧,拖起贺一白就退回了客厅,随即脚一蹬,大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好似把一切未知的恐惧也关在了外面。
客厅里泛着微微的晕黄灯光,熟悉的环境让两人仿佛从溺水一般的窒息中缓了过来。而此时,两人才惊觉身上的冷汗正簌簌地往下淌,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两人喘着粗气歪倒在了沙上。张越明咽了口唾沫,苦着脸看向贺一白,“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贺一白显然还是惊魂未定,上下牙齿打着颤,“阿明,你说得太对了,我不是得了精神病,是真的撞邪了。。。。。。”
他抖着手摊开右手,露出了那张被他紧紧握住的驱邪符。符纸早已化成了黑灰,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手心纹路上。
张越明瞳孔一缩,
“嘭。。。。。。嘭。。。。。。嘭。。。。。。”
规律而有节奏的敲门声突地响起,两人浑身一颤,好似有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身体僵成了冰块,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白,开门啦。。。。。。”森冷幽怨的女声穿透空气,飘进两人的耳朵里,带起阵阵冷凝的寒意。
“别,别过来,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贺一白如遭雷击一般跳了起来,险些从沙上栽倒下去。他好似受惊的兔子,浑身抖如塞糠。
张越明惊恐地瞪大眼睛,砰砰的心脏好似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此时此刻,他竟觉得比当初在回村路上遇到的那只似人似鸟的怪物还让他感到害怕。
他咽了头唾沫,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手指摸向了衣服口袋中,手下熟悉的触感好似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鼓起勇气朝大门外喊去,“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找一白干什么?”
“开门啦,我好冷,好痛啊。。。。。。我死的好惨啊,救救我,救救我。。。。。。”女声低低抽泣了起来,幽冷中却透着明显的怨毒。
“不是我,别找我!”贺一白吼了一嗓子,眼睛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了。
而这时,昏黄的灯光忽然闪了闪,原本还有些燥热的空气好像瞬间被冰封过一般。一股白色的寒气翻卷着从门缝之下扑过来。
两人都是浑身一抖,张越明胸口忽地一烫,身上的寒气瞬间消失殆尽。他眼睛一亮,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大喊了一声,声音几乎劈叉了,“你别过来,别找我们,我有驱邪符,小心打得你魂飞魄散。。。。。。”
他将手心的驱邪符狠狠朝前地举了起来。
昏暗中,张越明好似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地惨叫声,同一时刻,手心的符纸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意,烫得他险些握不住。
不过眨眼间,那股寒气就似碰到了天敌一般如潮水般褪了回去,忽明忽暗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两人瞪着惊恐的眼睛对视一眼,张越明摊开手心,之前还完好无损的符纸已经黑。
沈镜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整个人还有点儿懵懵的。
睡在枕头上的胖胖起床气极大,一伸爪子就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扫到了地上。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卷了卷身体,将脑袋埋在了爪子下面继续睡了。
然而很快,手机铃声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在安静黑暗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的刺耳。
胖胖彻底怒了,喵喵地吧啦着沈镜叫道:“谁啊,大半夜热扰人清梦,真讨厌!”
沈镜无奈,只得坐了起来。
他安抚地拍拍胖胖的脑袋,起身去地上把手机捡了起来一看,这才现来电显示竟然是张越明。
他心下顿感不妙,若是没有紧急的事情,他是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他刚要接起,电话铃声忽然就中断了。他连忙拨过去,却显示已经关机。
沈镜立刻拿起衣服换上,“胖胖,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