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见到王实文时,对方正在院子里焦急的踱着步,见到她立马就迎了上去,“东家,东家,不好了,咱庄子来了好多的官兵。”
“官兵来做什么?”春晓大惊,难不成县令那边公然打劫庄子,“你一个人来书凤人呢?”若是打劫,那书凤岂不是很危险,“走,赶紧走。”她回屋披上蓑衣也不顾板车面已湿,说话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大山很快就跟着后面来了,见他们的车要出,也坐了上去,“是庄子出事呢?”
“他说庄子里来了很多官兵,过来报信的,如今书凤一个人在那边我有些担心。”春晓让王实文将车赶快些,这该死的天气偏偏下雨。
两人一路沉默,都是心中焦急,对于今日的事大惑不解,他们是正经的农户,都是按规矩交税粮,除了收成没有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得罪官府的地方。
车子虽然赶的快,但是到庄子的时候也过了一个多时辰。
几人进了庄子,果然在门口的门廊下看到了一排的兵士,春晓跟严柄都吓了一跳,赶车的王实文更加。
对方看到他们并没有动作,依旧站的规规矩矩。春晓让王实文不要停,继续往里走,到了院门口二人才下了车急急忙忙往客堂走。
一路心急火燎,她想着生各种事情的应对之策,严大山也紧张的跟在后面,却在到堂屋门口时傻了眼。
就见书凤跟一个壮汉聊得正欢。
什么情况,春晓忙走了进去,书凤忙站了起来,“胡领军,这就是庄子的主人,我姑姑严春晓。”
春晓看了眼书凤,对着那壮汉行了一个礼,“胡领军,不知胡领军今日带兵前来所为何事,我侄女她年纪尚轻,怠慢之处还望不要计较。”
大山也上前行了个礼。
书凤忙走到他们跟前,“姑姑,爹,今日胡领军来是为了收棉花来了,你们知道是谁让来的吗,是东升哥。”
“东升?”两人都讶异了,“东升不是打仗去了吗?”
“严东家,我们是河间大将军的部下,这次是奉命出来采购兵需,现在北方缺棉,徐领军说你这里有好棉花,所以我们就直接过来了,对了,我这里有他给你的一封信。”
那壮汉从胸口掏出了一封信,“他说你看了会给我们一个便宜的价格。”
“姑姑,我跟几个婶子说好了,让她们备饭去了,等会几位兵大哥就在咱庄子里吃饭。”
“书凤,不要无理,人家是大人,怎么能叫兵大哥!”严大山对兵官都有些怵,这些人是战场杀敌的,有威严加身。
“无妨无妨,既然是徐领军的故人那便是自家人,自家人不用客气。”
春晓在一旁凳子坐下,打开了信件,没过多久就笑着收了信,“既然是与东升一起的,您若是要,我自然全给您,不若您带着前头的那些小兄弟们去用个饭,外头怪冷的,等你们吃饱了咱再好好算算如何。”
“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不过既然是在自家人家了,那便自在些,随你们安排好了。”
春晓叫来王实文,让他带几位军爷去吃饭。
刚刚来的急,连蓑衣都没有来的及取下,这会儿人离开了堂屋,春晓他们才将蓑衣脱下放到了一旁。
“春晓,到底什么情况,他们说的徐领军难道是东升不成。”
春晓笑着点点头,“正是东升。”
“真的,东升哥居然做官啦。”书凤觉得不可思议,“爹,咱身边有人做官了。”
“你别嚷嚷,让你姑姑把话说完。”
“东升以前不是有点打猎功夫吗,进了军营之后很快就去了先头营,后来作战的时候给敌人打埋伏立了战功,如今已经是个小头目了。这位胡领军与他同级,只不过他负责后勤,两人平时比较说得上话,这回知道他们采购军需的单子里面有棉花,而且数量多,任务重,他便让人上咱这处来了,算是帮咱们忙也帮人家的忙。”
“那这棉花的卖价如何定,这怕是不能卖高了吧。”
“这个东升也有说。”说到这里,春晓不经意笑了笑,“他说军营采购底价是1oo文,让我们适当的优惠一些就成,不用优惠太多。”这是把低价都给她了,让她看情况宰啊。
“1oo文这么高!”大山吃惊,就县城那个什么通源商行才给45文,可见多黑心。
春晓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让他们不要声张。
大山忙捂了捂嘴,“那春晓,你准备卖多少钱?”
“大哥,东升在军营不容易,如今还想着给我们拉生意,咱怎么都得帮一把,就卖75文,我们也不亏,原本客商来我们就是卖75文的,如今也一样,这算是解了我们的难题了。”她又看向书凤,“你去把记棉花粮食的账册拿过来。”
书凤走后她在心里筹算了一番,“大哥,庄子里的棉花总共有多少?”
“两万五千斤左右。”
她地里有两千四百多斤,村子里大概有四五万斤左右,这就有7万到八万多斤了,再加上这边的,总共有十多万斤,不知道这个胡领军要多少。
书凤很快就把账本拿过来了,庄子的棉花有三万九千斤。这可是很大的量了,运送都有问题。
很快,那个胡领军就吃完了饭过来了,样子很是高兴。
“多谢严东家的款待了,咱还是说正事吧,这棉花你们有多少,你这个侄女是个鬼灵精,你不在,她与我扯东扯西不谈正事,估计怕我拿了你们的棉花不给钱,哈哈,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胡领军,我的棉花有不少,你们要多少。”
对方一听又哈哈笑了起来,“自然是越多越好,你能有多少,我要收3o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