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那头育苗的种子已经种下,暂时没有什么大的活计要安排,14号晚上的时候,书文书凤还有春夏秋冬四个妇人都一起回来了,严大山也通知了村里的长工,明日不用上工,一起参加大河家的满月宴。
鸡已经抓过来了,大家聚在院子里杀鸡拔毛准备这明日要用的菜。
“前阵子卤了不少的肉,干脆这次多弄些,让大家都过过嘴瘾,那卤肉放长了时间会坏,如今天气可不冷了。”
“二叔,你这次可真大方咧,这么多的菜,得花不老少的钱吧。”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操这闲心。”严大河拿水对着书凤脸弹了一下,“这能花多少!”
“哎呀,二叔你真讨厌。”书凤噘嘴擦了擦脸,“鸡毛都弹我脸上了。”
“菜是不少,只是你这灶台就两个,明日怕是做菜做不赢吧,早知道就跟春晓那处一样,多砌个灶了。”
“娘,不行就让几个婶子上我那处去做饭,做好了提过来再回一下锅,很快的。”
“我看可以,这边一个锅煮汤,一个锅热菜倒是正好。”
田氏看了看院子,“这么多人怎么坐啊,这院子放6桌,堂屋放一桌,这一次也只能坐7桌,不行咱干脆两边分开吃算了,我们那边一次可以摆八九桌,锅也可以热菜,正好两席就能完事。”
“大嫂这样算自然好,只是太麻烦大嫂你们了。”严大河摸着头呵呵的笑。
“既然是分两边那也用不着春晓那边的灶了,汤先煮好放到一边,两边灶各自炒菜,最后上汤的时候热一热就好了。到时候春、夏跟幸福在大河这边帮忙,秋、冬跟美满在大山那边帮忙,我跟春晓也在这边,书文书凤在那边,这人手怎么都够了。”
严柄在一旁拔着鸡毛,“那就一边摆8桌,这院子挤挤8桌应该能坐下,明日一早先把桌子跟碗都借回来,都要洗干净了才能用的。”他想了想,“大河,摆酒你通知你老丈人没有。”照说满月亲家是要到场的,不仅要到场还要给钱呢。
严大河看了眼抱着孩子坐在边上的张氏,“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不请了,兰儿她娘坐月子来过了,如今只是款待一下村里人,还是算了。”
算了便算了吧,若按规矩,不仅大河的丈人家要来,连大山的丈人都是要来喝杯酒的,更别提严二妮一家了,这会大家选择集体忽略。
春晓回去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蹲了一下午她腿都酸了。
一早她到大河家的时候,除了原本的自家人,村里的好几个妇人都过来帮忙了,问了周氏才知道是家里请长工家的媳妇,有人自愿帮忙他们自然没有往外赶的道理。如此事情便顺畅了许多。
桌子碗那些很快就借回来了,堂屋摆两桌,外头摆六桌,这样成双寓意好。
张氏便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待客,有些村里人闲来无事便早早的坐在院子里一起聊天了。
昌兴虽然小,但是如今却一天一个样,越的可爱,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听张氏说孩子很听话,一点都不闹人。此刻张氏抱着他,他又在襁褓里睡得香甜。包布都是用细棉布跟新棉做的,做了不少,尿湿了也不怕。
没多会儿,里正就带着家里人过来了,里正是座上宾,大河亲自陪着他们坐了一桌,今日一桌准备了12个菜,有一半都是肉,村里许多人虽不知道饭菜的规格,但想着他们家如今的情况,怎么都是不错的,许多家境不好的盼着这顿饭已经盼了好些时了,有的妇人带着孩子也早早的到了。
春晓原本是在灶房帮忙,却不想书朵却突然跑了过来,“姑姑,爹叫你呢!让你过去。”
“叫我做什么!”还有个把时辰就要开席了,正是忙的时候。
“你快过去,里正也在那边。”
春晓忙用抹布擦了擦手,又跟周氏打了招呼走了出去。
院子里几个桌如今都坐了不少的人了,书朵将春晓拉倒她爹那桌就跑去找盼儿了。
“二哥,里正,明礼哥,明泽哥。”春晓给几个人打招呼。
里正看到他就笑眯了眼,“春晓来了,来来,赶紧坐。”
春晓便依言坐到了严大河的边上,“今日侄子满月,里正能过来,我二哥也算是脸上有光了,等会您几位可得吃好,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要是招待不周莫要怪罪。”春晓也十分不习惯说这些客套话,但是到了这个场合,总不能见面干坐着,总要说点什么的。
“你这就太客气了,叫你来是想问一问你棉花的事。”
严清华想了想措辞,“我先说明啊,我问只是纯粹的好奇,若是问到你不好说的,你便直接说,我可没有强问的意思,你可明白。”
春晓点了点头,“您问吧,若是我能说的,我便告诉你,不能说的您莫怪就是。”
“这沤肥跟泡种子的事情都是你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这到底该说是还是不是呢,这是时代的结晶,可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点了点头,“算是吧,也是无意现的。”
“你们去年的麦子都是这样种的?我听村里人说一亩多了七八十斤呢。”
“是,当时因为才试,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成功,所以没有跟村里人讲,只跟几个人说了,没想到试了居然真的提高了收成。所以今年便跟大家讲了。”
“这个好啊,这对咱村子来说可是大功一件啊,这要是大面积推行朝廷兴许还有嘉奖。”严清华很欣慰。
“别啊,里正。”说到朝廷春晓一下子紧张了,“咱在咱这处种,种得好种得不好都没关系,但是若跟朝廷讲了,到时候朝廷推行万一出了岔子,咱全村人都要遭殃,里正,咱可不能冒这个险。”
“爹,春晓说的是,嘉奖能有什么嘛,若是获罪那可就是全村。”
里正点了点头,他又看向春晓,“你那棉花地该是收成不少吧,之前看你们一车车的拉出去,也是用的这个法子。”
“是。”
“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春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作答,“是还有别的法子,但这是生钱的法子。”意思很明显,不能说。
里正略有些失望,随即又笑了,“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能人,你们家有今日怕都是你的功劳,日后若是有机会能拉拔拉拔村里,我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