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很快穿戴好出来了,让田氏在家看着,两人走到大门口等严大河。
没多久远边就响起了敲锣声,还有“抓到贼了”的吆喝声。
周边也窸窸窣窣的有了动静,原本寂静的冬夜此刻渐渐嘈杂的有了不少人声。渐渐的,有人举着火把出来了,见面就问哪里抓到贼了。
里正很快就跟着严大河过来了,除了他们,后头还跟了好些个举了火把的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村尾走去,边走还边在议论,都说严柄厉害,居然抓现行,也有人说村尾那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这贼竟往一个地方祸害。
等大伙到了春晓家院子,距离抓到贼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严柄见人来了,忙将捆着的两个人提溜到了院子里。周氏则避着人溜到了后门检查,见后门关了才又回来。
“里正,这两个窃贼被我们抓了现行。”
众人将火把凑近,春晓这才现她爹跟她大哥脸上都挂了彩。
“这不是清泉叔家的三江吗,怎么会是他?”有人凑着火把看人,就见地上躺着的人还在挣扎。“这一个又是哪个?”
“另一个不是咱村的。”
“啧啧,真看不出来,三江居然做贼了,前些日子孙婶子还在到处说他们家三江出息了,原来是这么出息的。”有人讪笑了起来。
“清泉家的有没有人来,这家里人犯了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里正见严三江侧躺在地上扭动得厉害,让人给他把堵嘴的抹布拿了出来,“今日抓了你们现行,你可有什么申辩的没有?”另一个人也在挣扎,但是没人搭理,大家都看着严三江。
严三江刚解封了嘴,忙大口的踹着气,他看了看众人索性低着头坐了起来。
“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把你们一起送官了。”村子里出了贼,里正也觉得十分没面子。
众人也在催促,有人嚷着直接送官。
严柄一伙虽然脸上身上受了些伤,但是看到被抓住的两个人,心里别提多得意了,“里正,他要是不说,就直接找他爹娘,前几日我们家的东西可是有大几两银子呢,这损失怎么也得补回来。”
“里正,事情,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严三江终于开口了。
大河冷笑出声,“你不是来偷东西?那你三更半夜来做什么,给我们家春晓送钱吗!”
严三江深深的看了一眼严柄身边的春晓,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不说也不行了,春晓,你得体谅我!”
春晓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家伙怕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今日来是跟春晓约好了的,前些时我回家现她和离了,一个人过,我便找了她,想着我也是一个人,两人或许能凑一起过,接触几回现她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一来二去就这么好上了。”
真是日了狗了!
“你放屁!”周氏上去就对着他脸扇了一巴掌,“来我们家偷东西如今还敢往春晓头上泼脏水,大山,给我打死他,打死他。”周氏真是气急了。
严大山也上前揣了一脚,“让你胡说八道。”
严家人齐齐上阵,眼看着人被打得厉害,里正忙让村里人将人拉开,他也是有些无语,“严三江,你别胡乱咬人,你若真是要与人幽会,怎么还带着一个旁的人,难不成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里正,赶紧送官,把人给我送官,我看他挨了官老爷的板子还说不说实话。”周氏这会儿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严柄在一旁给她顺气。
“里正,各位叔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与人私相授受虽有不对,但是也不算是什么大过错吧,边上这个是我在县城一起做工的朋友,是春晓说二人幽会怕人现,我不得已才找他帮忙看着,谁知道这妇人这么歹毒,翻脸就不认人,还让家里人设了套逮我,怕是被夫家休了想从旁人身上讹些银子,我若知道她如此歹毒,说什么也不会找她了。”
严柄原本还在劝周氏不要气坏了身子,这会儿听他胡说八道实在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猪狗不如的,在这里满嘴喷粪,你说你一把年纪,我闺女跟你一起她图你什么!”想要再补一脚人却被拉住了。
“柄叔,你不能为了春晓就想打死我啊,我还想请里正给我做主呢。”
村里人又开始议论,还有妇人把目光投到春晓身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存在臆想,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春晓这会儿都气无语了,这个严三江还真是不要脸,“你说我跟你苟且,那我想问问,我图你什么?”
严三江默默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你被周家赶出来了没了依靠,不想以后看哥嫂的脸色过日子吗,还说让我找个合适的日子上门提亲。”他故作失望又难过的捂了捂脸,“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春晓都要气笑了,“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依附哥嫂过日子,你就没有听说我买地的事情吗,这村里人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
“你买地的钱还不是我给你的聘礼钱,是我偷偷攒了好几年的。”严三江一脸委屈,突然,他跟如梦初醒般,“我知道了,你是想私下贪下这些银子所以弄了这么一出,严春晓,你好狠的心啊。”他转头看向里正,“里正,你得给我做主,她想抢我银子,如今更是倒打一耙,不然她一个和离的妇人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那周家也只是个普通人家,哪里会给她二十多两的银钱。”
村里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会儿都有些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还有反转。
大家纷纷把视线投向了春晓家里人,严三江说得也没有错,春晓一个农村的和离妇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就算夫家中了秀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攒上那么多的银子,说不准还真就如严三江说的那样了。
村里人不知道严柄家买了1o亩地的事情里正是知道的,显然严三江的话漏洞百出,但是这会儿又没有什么有力的反驳的证据,他看了看严柄他们,“他身上有脏物没有。”
抓贼的两人摇了摇头,“刚一进屋就被我们现了,直接打了,没偷着东西。”
这事情不好办了。
“里正爷,这个严三江巧舌如簧,死的都让他说成活的了,不过没关系,也不是没办法。”春晓往边上瞟了一眼,“他不说自然有人说,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不是咱村的吗,拉到一旁问问话,不老实就打老实,这么大半夜摸到咱们村谁知道他要做什么,打死了也是活该。”她故意说得大声让边上的人听清楚,又让大河再次堵住了严三江的嘴。
谁知这时,村里部分人却有了不同的意见,“如今谁是谁非都不清楚,万一你们贼喊捉贼,那三江这委屈谁赔,里正,这事儿玄乎,你可得弄清楚了。”
“就是,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坏人。”
严三江也跟着在一旁呜呜呜的出声响,奈何嘴被堵了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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