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跟孩子们是在他们到家后大半个时辰后才回的,回来后家里便开始变得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要不是要看着他们,我还不乐意做牛车呢,我看回来就没有几个做牛车的,能走路都走路了。”周氏揉着自己的胳膊,“十一赶车倒是快,就是我这身子都快颠散了,一路上还要看着他们怕他们被颠下车,下回再上镇上我可不跟着这几个小的呢。”
“奶奶,都跟你说了我们坐的好好的,是你自己不放心,可不能赖在我们头上,下回我们还要去的。”
“去去去,端饭去。”周氏将几个孩子推倒一边,“哪儿说话都赶趟,没规矩,书文,你把你的书收好了。”
田氏的饭早就做好了,都热在锅里,等人齐了开饭。
一家人围在一起喝疙瘩汤。
“我看大嫂如今也舍得了,这疙瘩汤不仅疙瘩多,还放了肉。”大河喝着面汤,“咱这分家过到如今倒跟没分一样,时不时就过来吃饭的,改明日我让张兰做一桌,你们也到我那屋去吃一回。”
“你这会儿吃上了才这样说,你要是不想老蹭饭,做好了叫我们就是。”
“娘,我们今日也买了肉,明日就在我们那边吃。”张氏开口。
“娘跟你们开玩笑呢,都是一家人,如今又不是揭不开锅,分什么你们我们的。”田氏夹了两根咸菜,“偶尔一起吃饭显得热闹,我们可没意见。”
春晓看着一家子人,这便是家和万事兴的真实写照呢。
吃完饭春晓便要回去,她急着回去种她的橘树苗,几个小的也要跟着,大山则提醒她回去记得开始试烧木材,他明日带着大河再上山砍些。
结果等她跟周氏带着孩子到村尾的时候,现家里篱笆门大开。
两人立马就觉得了不对劲,等进了院子现大门跟灶门的锁都被砸了,一推就开。
“天杀的,这是家里进了贼了啊。”周氏急吼吼的进屋,春晓也有点傻了,跟着进去后现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床上被子褥子都没了,地上墙上还有几个坑。
“书凤,你赶紧回去通知你爷爷他们过来,书文,你去找你爹,让他把里正找过来,就说姑姑家遭劫了。”
几个孩子本来傻站着,听到周氏的话,拔腿就跑了,书朵也跟着二人跑了。
“小棋,你带着朵儿去路口看着,有人来了通知我俩。”
周氏见春晓一脸茫然,以为她吓傻了,碰到这种事情她自己也有点懵。
等孩子们都走了,她拽了拽春晓的胳膊,“这地上好几个坑,这贼找钱呢,你赶紧看看你钱被拿了没。”要是被拿了那真是没法活了。
两人都提着心,春晓赶紧走到埋钱的地方扒开看了看,心里松下了一口气,还好,“娘,盒子还在。”
周氏也猛松下一口气,只要钱没被偷就行,“别光看盒子,拿出来打开看看,确认清楚,这个该死的贼,这是穷疯了,被子都挪走了。”
春晓将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看了看,钱确实都在,今日也是险,若是那贼人运气挖到了那处,真是要血本无归了,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两人将盒子收好,仔细清点家里少了的东西,柜子里的百来斤的面粉还有大几十斤的大米不见了,连她之前买的花生也不见了,今日出门她穿的是新袄子,柜子上头放着的都是旧棉衣,旧的人家没拿,她新做的里衣却不见了,又去灶房看了看,灶房里挂着的腌的两只兔子跟鸡也不见了。目前看就这些了。
主要是她总共也没有添置什么东西,不然以对方的那个架势,怕是稍微有用的都得搬空。
好在今日去集市,家里没有烧木炭,杂房也没有,不然若是现她的炭,指不定日后都得盯上她。
春晓准备收拾,却被周氏制止了,“先别收,等里正来了看过了再收,这村里遭窃,他得知情。”
两人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周氏还在骂。
没多会儿,严棋就跑过来了,“奶奶,我爹他们来了。”
严柄跟严大河过来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贼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就敢行窃,这是一早就知道家里没有人啊,铁定是村子里的人干的。”
严大河捏了捏拳头,“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得打断他的腿。”
“都丢了些什么东西?”严柄一脸焦急。
周氏便把清点的丢失的东西过了一遍,“春晓钱藏得好,钱没有丢。”
几人一听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还是愤恨,就刚刚说得那些也得大几两银子呢。
“这事儿咋办?”周氏心里没有主意看着严柄。
严柄叹气,“这村尾安宁是安宁,还是太偏了,你看,这人砸了门,搬了东西,村里头也不一定知道,我看这人难找出来,这事多半是要不了了之。”
“就这么东西白送别人了!”周氏拔高声音,心里十分不满。
“等里正来了再说吧,多半是个无头冤案,前些时有人家家里丢了鸡还不是不了了之了,除非现场抓到人。”严柄叹气,村里人遇到贼都是自认倒霉。
春晓也知道这个道理,这里没有监控,就算是事后抓到了人,人家不承认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抓只能抓现行。这个事情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讨回公道,“爹,等会里正看过了,咱先找严五叔把门把修好吧,我看了,锁没有坏,就门把坏了。”
“我让你二哥现在就去找人。”
严大河走了没多久,严大山就带着里正过来了,后面除了跟着三个孩子还跟着好些村里人,都是听说春晓家里失窃过来凑热闹的。
里正一进院子先看了看被砸的门锁,又由严柄父子两陪着进去转了转,最后还是周氏将丢的东西给他细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