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内的太守府衙里,郑民知收到最新的消息,顿时感到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他压低声音道。
“大,大人,段瘸子带着乱民到了云州城外,他们不是投降的,他们要攻城……”
郑民知抽出手边的剑,一剑扎穿了送信人的胸膛,他厌恶地收回手说“拖下去,没用的废物!”
将人拖下去,不可能是去医治,而是将尸体带下去而已。
屋内顿时跪了一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郑民知现在心情很差,并且都在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个丢掉命的人。
愤怒充满了郑民知的脑袋,他想不出区区乱民,怎么敢有这样的打算。
再加上被乱民扫荡过的县城,他全部失去了对其的掌控,这让他更加愤怒。
“你在笑什么?”郑民知指着婢女说“拖下去,杖毙!”
“大人奴没在笑,大人饶了奴吧,大人……唔唔……”
下人眼疾手快地堵住婢女的嘴,将人拖出房间,没一会儿院中就有了钝器击打骨肉的声音,以及婢女那堵不住的呜咽。
门客赶来时,看到流淌了一地的鲜血,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让人通传。
郑民知让人进来。
门客们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郑民知拿着匕,在婢女的脸上割开了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婢女疼得抖,一声也不敢吭,还要捧着衣摆接住落下的血。
因为只要有一点不对,她也会被拖出去杖毙。
门客们见怪不怪,一人走上前说“大人,那段瘸子未带多少粮草,想来在城外也待不了几天。属下认为,无需多理会,他没了粮,那些乱民绝对会一哄而散。”
“只不过日后不好给朝廷交待,所以还是要派些人出城迎击,或派人游说。”
婢女的脸上已经没有好的皮肉了,郑民知一脚将人踹倒,然后理了理袖子。
“今日我得知了些事。”郑民知冷声开口“那段瘸子所经过的每一地,百姓无一伤亡,可官员无一幸存。莫说衙门捕快这种小吏,便是管村子的里长都要杀。”
这句话,使得所有门客都紧张起来。
若是云州城被攻下,他们也会成为被杀死的那些人。
“莫要以为那段瘸子只是普通乱民,我买通人去策反他的手下,根本成功不了。他那十个手下,一个比一个难搞。”
郑民知对着另一个婢女勾了勾手,又拿起了匕,“他们还说,段瘸子的身后有大军在追,看着像是官兵。”
“段瘸子攻不下云州城,可若是那些大军到了云州城外,你们说要开城门吗?”
有门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陛下的手谕,为何要给其他地方的官兵开城门?他们若是借道去旁处,绕行便是了!”
“手谕?愚蠢。”
郑民知手下用力,直接割开了婢女的脖子,他甩开匕呵斥道“蠢货蠢货蠢货,一群扶不上墙的蠢货!”
如果事情只有乱民这么简单,那么他也不用这么愤怒。
圣火教和红阳教的事,他全都清楚,甚至可以说背后还有他的推波助澜。
毕竟周围几州全部乱起来,但云州顺利平乱,到封赏的时候,还能有他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