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嗯”了声。
沈纪年把她头发吹干了,然后才收了吹风机,往厨房去。
盛夏懒懒的不想动,就躺在床上,耳朵里能听见厨房的声音,开火的声音……鸡蛋磕在碗边的声音……水龙头的声音……水蒸气顶开锅盖的声音……
她能想象到他的动作,他的表情。
盛夏把头埋在被子里,默默打了个滚。是甜腻的幸福的感觉。
*
清汤面,上头横着两根绿绿的青菜,卧着一颗漂亮的溏心蛋,细细碎碎的葱花和香菜撒在上头,滴了两滴香油,香气混着面香扑鼻而来。
盛夏抱着碗坐在沙发上吃,开着电视看午夜档人与自然。一只猎豹在追逐一只兔子,阳光下,那身皮毛闪闪发光,浑身线条充斥着绝佳的力量感。
沈纪年瞥了一眼,问她,“你和它很像。”
集聚慵懒和残暴两种属性,矫健,灵活,孤僻,适应性极强,胆子大,即使是幼豹期也敢于进攻比自身大很多的猛兽。
盛夏歪着头瞥了他一眼,“童言也说过。”
其实她挺喜欢豹子这种生物,有种独特的魅力。当然,把动物人化其实是一种映照,她的确有时候也觉得从某种方面来看,她和豹的一些特质很相像。
碗好烫,她嘬了两口面汤,把碗放在茶几上,甩着手哎呀地叫。
沈纪年坐过来,捏着她的手揉着,一脸无奈地说:“你三岁小朋友?”
盛夏哎了声,“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
其实盛夏回来之后变了很多,性格上几乎是颠覆性的变化。
她从前没这么活泼,整个人淡淡的,不怎么爱笑,对着亲近的人会好很多,但更多时候是那种偏冷的气场,感情是克制的,内敛的。一旦被触碰到逆鳞,又是坚硬的,暴戾的,就像一只半睡半醒的豹子,有时候好像毫无攻击力,试着去触碰,会发现她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以及蓄势待发。
她和大多数人是不同的,那种不同很明显,你稍稍靠近一点就能感受得到。就像豹子在动物群体里那种特质,孤僻,离群索居。
但自从她从坎博隆回来,她好像变了很多,活泼了些,有点儿爱闹,像个普通的恋爱的小姑娘,有时候带着点儿娇嗔和幼稚。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以前总希望她能快乐一点,明媚一些。
只是莫名会有些担心,她从坎博隆回来,变化实在太大了,他不知道是不是……
他起身去拿了一块垫布给她,让她托着吃。
*
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盛夏早上起不来。
睡得特别香甜,闹钟响了三四五六遍她才不得不折身坐起来,揉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
沈纪年要带她去律所,她摇头拒绝了,“我自己过去。”
两个人上班时间有一点儿时间差,沈纪年也就没强求。
盛夏吃完饭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才去的律所,今天穿了平底鞋,实在是……疼。
做到疼,还是第一次……
一路上都不敢想沈纪年,感觉自己没法直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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