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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纪年每年都陪着沈姨回来这边陪老爷子老太太过年。
盛夏以前和沈爷爷沈奶奶是邻居,关系一直都挺好,那时候爸爸刚刚去世,妈妈又改嫁,小姑姑一个人求学在外,家里只剩下姥姥和盛夏,沈家爷爷奶奶明着暗着没少帮她们。只是这次回来,两位老人好像对她除了关怀,更多了几分亲近和热情。
应该是……知道了。
老家房子大,客房就有四个,但是耐不住人多,沈纪年常回来老家,有一个自己的小房间,很小,床是单人床,一米五宽,原本都是他一个人住。
这次回来,分配房间的时候,他说:“盛夏住我屋,不用另外安排了。”
奶奶问他:“床会不会太小?你那个房间太小了。”
“不会,她睡觉很安分。”
盛夏就坐在一旁的餐桌上和沈姨包饺子,也不太敢插嘴,耳根红得要滴出血来了。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别人注意到她。倒是没人说什么,好像这事自然而然似的。
他那个房间是真的小,放了一个床和一个衣柜就满了,纵深大概有五米左右,宽度约摸两米五,撑死也就不到十二平的空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盛夏都不敢来回翻身。
第66章
不过天冷,床小挤着倒也很暖和。
唯一的缺点是手脚伸展不开,盛夏晚上总是拍到他,他睡觉又醒,有时候只能握着她手睡,免得她乱动。
其实还……挺好的。
盛夏体质是偏凉的,冬天手脚总是捂不热,以前冬天没有暖气的时候,姥姥喜欢在她被子里放很多暖水袋,她睡的时候,被窝里就是暖的。其实更小的时候——爸爸还活着的时候,她喜欢把手脚揣在爸爸怀里。那时候家里养了一只肥肥的皮毛鲜亮的狸猫,盛夏也很喜欢抱着它。
就像现在抱着沈纪年,那种懒洋洋的温暖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很幸福。
雪一直下,风也凛冽,外面冷得像冰窖,出一次门,盛夏觉得能脱一层皮,最喜欢的时候就是晚上,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他,时间过得很慢,气氛安静,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时光温柔的不像话。
沈纪年是很无奈又好笑的,每天早上醒过来盛夏都在他胸口压着,有一次做梦梦到自己喘不过来气,结果醒过来就看见她半个脑袋抵在他胸口,侧着身子,很乖巧地偎在他怀里,抱他抱得紧紧的。
那种感觉,其实是很微妙的,有种微妙的幸福的感觉。他摸了摸她的脸,侧身对着她,把她拢进怀里,才又睡了。
有时候半夜醒来她不在怀里会下意识去摸摸她,怕她滚到被子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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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老家来了很多人,每天都有后辈来拜访爷爷奶奶,什么姑姥家的小儿子,姨妈家的女儿女婿,二爷爷家的堂哥堂弟,三爷爷家的龙凤胎外孙子孙女……有些盛夏之前见过,有些都没听说过。
其实很多远房的亲戚都不怎么来往了,互相之间联系微弱,靠着老人家才能过年时候见一面,不过虽然不常见面,但大家对沈纪年似乎都比较关怀一点,毕竟优秀的孩子是个参照物,对于他的人生轨迹,都比较好奇。
“阿年在哪儿上学来着?”“Z大啊,这么厉害,毕业了做什么?”“律师好啊,进法院也不错,检察院是什么地方?”“工资会不少吧!”“真出息!”“带女朋友回来过年?”“长得真乖巧。”“什么时候结婚呐?”“早些要孩子啊,年纪越大精力越不济。”“现在就该多调理调理身体。”“小夏太瘦了,得好好养一养!”……
盛夏跟着沈纪年称呼,见人先问好,其余时间不怎么说话,尽量降低存在感,只是存在感依旧很强,都喜欢说她和沈纪年事,起初还不是很习惯,觉得怪难为情的,总感觉自己还小,在长辈面前谈感情的事,莫名心虚。后来才慢慢适应了,旁人调侃她,她还能笑着回两句。
倒是沈纪年,一直回答的无比坦然。
有次盛夏带着那对儿小双胞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他跟长辈说:“商量好过段时间会先把证领了,婚礼等毕业后办。可能会早一点,不过确定了也没必要再拖。”
那对儿小龙凤胎才七八岁大,哥哥很沉稳,妹妹却小机灵鬼,听见沈纪年的话,嘻嘻笑着:“我就说,你是舅妈。”
妹妹很喜欢她,每天都扯着她的袖子舅妈舅妈舅妈地叫,盛夏悄悄地委婉地跟她讲,“叫我阿姨就好。”什么都还没定,这样叫似乎不太好。不过并没有什么作用,妹妹很皮,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来劲。
沈纪年有时候看她一脸窘迫,会过来蹲下身警告妹妹,“别欺负你舅妈。”
妹妹会像个小大人一样,捂着嘴挑眉窃笑,撒着娇说:“好啦好啦,那舅舅要买糖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