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去旅游,我只是对马拉的法律体系比较感兴趣。”
“是比较有意思。”盛夏想起什么,笑了笑。
“你也了解过?”
“去马拉之前了解过一些,随便看看,不是很懂。”
“那边刑法很重,故意破坏他人婚姻罪都是十年有期靠上,造成严重后果甚至有判死刑的案例。”
盛夏也知道一点,“但是比较奇特的一点是,即便是严刑峻法,犯罪率依旧很高。”
“是,而且是非常的高。”
“不难理解,高压之下,必有反弹。”盛夏一边剥虾一边和孙姐说话,虾线没剔干净,吃到嘴里忍不住皱了下眉,拿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沈纪年的手,他在听陈律师分享一个很奇葩的案例,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应着陈律师的话,一边不动声色把她面前的盘子端过来,套了一次性手套剥虾壳。
这动作自然又无声息,其他人几乎都没注意到,唯独苏灿,余光在沈纪年身上流连了无数遍。
盛夏注意到了,微微挑眉。
*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生过来说有包厢空出来了,不过他们懒得再挪,就这样吃了。
盛夏中途去了趟卫生间,顺便回了个电话给童言。
那边笑着:“怎么样,发给你的攻略看了吗?”
盛夏拿着手机靠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笑了,“看了,不过你别瞎操心了,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你和乔堃怎么样了?”她今天去本来是去安慰她的,之前一直在马拉,回来后童言来看过她,但是她一直不知道,两个人分手有好一段时间了,也是她粗心。
“分了呗!还能怎么样。他都有新女朋友了,可不彻底断了吗?”童言耸了耸肩,站在房间阳台上看外面的天,是傍晚,天边霞光映照,大地铺了一层橘光,临街的马路上熙熙攘攘,她曾经无数次坐在这里看书,余光落在街道上,乔堃会从对面第二个路口过来,他开一辆红色的阿特兹,进入路口会鸣笛三声,她等着他停好车,然后上楼敲门。她住在七楼,老旧的公寓,没有电梯,爬起来很累。
有时候他会说:“搬去我那儿去吧!”
她说:“不要。”
也不是矜持,她和他该做的都做了,上次吵架她住酒店,盛夏带他过去,他质问她到底爱不爱他的时候,最后从吵架变成了做·爱。她生他气是因为他被一个女生亲了,他说他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过来亲他,说他什么都没做,一身清白,还要她检验。检验个什么,这能检验出来什么,就记得他挺卖力,也很凶,狠要了她三次,躺在酒店的床上浑身像被浸在了水里,他把她翻过去亲她腰窝,头发扫过脊背,是战栗的感觉……
那时候她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爱她。
盛夏问她,“你去问过他了?”
“我听见了,看见了。再问有什么意思,白白丢人。”童言轻呵了一声,“我丢不起那个人。”
“你说他书店的那个合伙人吗?还让我手撕小三,你自己怂成这个样子算什么。”
“我没怂,那不一样,沈纪年爱你,你去撕名正言顺。但我现在已经不确定,乔堃是不是……还爱我。”
他比童言要大个几岁,童言十几岁就迷恋他,给他洗衣服,给他收拾屋子,给他包扎伤口。乔堃那时候挺浑的,动不动就跟人动手,一身江湖气,人霸道又自负,他那时候对童言算得上宠,但不是平等的那种宠,就好像养了一只很喜爱的猫,哄着宠着,高兴了抱在怀里,那宠爱掺杂着霸道和占有。
他会情动的时候把童言抵在墙上亲,会当着很多人的面搂她抱她,他很喜欢炫耀她,就像炫耀一件战利品。
童言那时候爱他,所以他怎么着都是好,有时候也会不舒服,但他稍微温存一点,她就没了原则。
爱情反复无常,就像天气千变万化。非要分个对错,也没有什么意思。
只能说,能碰见一个完美的伴侣,太难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我去上班。”
童言暑假也没回去,在一家奶茶店做兼职,一直要做到开学前一天。
*
盛夏收了手机,转身的时候,苏灿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
她顿了脚,没有再动,直觉苏灿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