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开心。
还有什么比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让人开心的。
这些天的不快和郁闷都一扫而空。
时夏一头雾水,只觉得今儿个净是些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没听你说过。”时夏和周政烁在一起的这几年,身边朋友,唯一知情的恐怕就是乔薇了,乔薇是个很玲珑的女孩子,不该问的不会问。感情之事,她自己都拎不清,所以很怕别人指责她,因而很少和人谈论,乔薇大概也明白,在她面前会尽量避免提起周政烁,即便说起来,也是捡开心的讲。
说起来,乔薇很少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做评价,除了刚在一起的时候,时夏自己过不去自己心坎,乔薇会搬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怎么就不正当了?”
她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可她这个人,有时候矫情的钻牛角尖。
不过有人劝她,还是让人宽慰的。
只是乔薇从来没说过,她和周政烁是认识的。
“的确是远亲,不常联系,就没特意说过。再说,我立场坚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哪天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一定是帮着你一起骂他的,沾亲带故的,不方便下口。”
“那现在是方便了?”时夏被她逗笑。
“也不是,亲上加亲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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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时夏和乔薇一拍即合,相约去洗手间,像回到上学那会儿,课间的时候和好朋友手挽手去厕所,路上叽叽喳喳,说些有的没的,女孩子的感情都是这样升温的。
其实认识乔薇挺戏剧化的,她想找人合作本子,而时夏更好想接本子,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搭上了线。
合作挺愉快,乔薇有意带她,一来二去熟悉了,感情也就培养出来了。
时夏从隔间出来的时候,乔薇已经在外面等她,靠在公共洗手台上,走近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
时夏挑眉,疑惑抬眼,“怎么了?”
乔薇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夏夏,我想和你聊聊。”她清了清嗓子,有点儿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说,“其实说起来,起初并没有和你做朋友的意愿,我这人交朋友喜欢热闹,不喜欢太沉闷的性子。”
“最开始是周政烁在其中牵线搭桥。”其实乔薇还是习惯连名带姓地叫周政烁,毕竟两个人的亲缘关系弱的可以忽略不计。
“我长这么大,一直知道有个表亲,父母辈的还有来往,但我们这辈,就是见都不曾见过了。我第一次面对面见周政烁是大三时候……”
那天天气不好,大风肆虐,仿佛能把人刮成精神病。因着暮秋的缘故,天已经很冷了,焦黄的树叶打着旋在马路上翻卷腾挪,跟磕了药似的狂魔乱舞,砸在身上都跟小型炮弹一样具有杀伤力。
她在社团办公室值班,午饭时候了,她瞅着外面的天气,实在没勇气出门去觅食。
周政烁来的时候,她正在泡泡面,康-师傅香气缭绕,在这样的天气下,也能衬托出一点人间美味的感觉来,她掀开封皮,还没来得及祭拜一下自己的五脏庙,门开了。
她挑着一叉子的面举到嘴边,愕然僵立。
怎么形容呢,那时候周政烁还是年轻地有些青涩,穿黑色卫衣,颜色略深的牛仔裤,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还有荷尔蒙。
推门进来的时候,仿佛自带背景,对少女很有杀伤力那种。
乔薇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反应过来后才叫了声,“周师兄?”
碰上人正吃饭,周政烁约摸有点儿不好意思,隔着很远的距离站着,“抱歉,打了你好几通电话没人接,就直接过来了。”
“找我有事?”乔薇赶紧把泡面挪了过去,示意他坐。
“不用了。”他偏了下头,“有点儿事想请你帮忙,我请你去吃饭?”
“额……好啊!”乔薇搞不清对方意图,事实上她有点儿懵,她是知道周政烁的,谁还没点儿远房亲戚,但远房就意味着不常往来,血缘薄弱,如非必要无需联系。更何况那时候周政烁已是名声大噪,上去攀亲,总归显得掉价,她这人还是有点儿骄傲的,所以即便一个学校,父母无数次提醒她可以和周家那个小表哥多联系联系,乔薇也从来没有主动找周政烁讲过话。
两个人坐在一家中餐厅,点了面和几份小菜,外面风声萧萧,到处透着凄况的味道。
他的声音也带着点儿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