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像的。”
都是纯白的毛,眼珠子一个蓝一个黄,脾性也像,懒懒的,有股子高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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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在说话,周政烁和江余出了房间,往院子里去。
“时夏跟我坦白了,我过段时间陪她去加州看病。”周政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走,一边侧头去看江余,抬了下另一只手手示意,“那天,谢谢你了。”
是一周前,江余突然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地问他:“你知道时夏要去加州了吗?”
他回答,“我没听她说过。”
江余的声音越发沉重,“那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不一定对,但我得告诉你。我姑姑江澜也是医生,时夏回来的时候找过她,大脑的毛病,情况不明,我姑姑把她病历给她远在加州的导师看了,然后建议时夏去加州见见她导师,时夏打算把你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卖掉,她姥姥还留有一份房产,在市区,市值大约有两三百万,是之前时夏爸妈留下的,她一直说要留给姥姥养老,所以没动过,但我听律师说,时夏最近把房产已经变卖了,她所有的积蓄大概都已经变换成现金攥到手里了,至于要做什么,你自己猜一猜,反正我是觉得,时夏在想后事了……”
那时他听到,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前种种反常,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能怎么想,他所想的,无非和江余一样。
之后看见时夏,沉默着,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时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旧对他笑,追着他问一些从前的事,淡淡的,什么都很淡,她努力营造一种现世安稳岁月宁静的氛围出来,两个人像是初恋的男生和女生,青涩的,稚嫩的,笨拙的相互爱着。
他踯躅了几天,想了很多,每晚都睡不着,睡着了就是噩梦,梦见她离开了,又是不告而别,醒来一身的汗,扭头去看她,看她安安稳稳睡着,然后才安心,却再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开口,怕一开口,她连最后那点儿微末的氛围都不愿再营造,掉头就走了。
他困得住一时,也不能一辈子困着她。
她要是想走,他是拦不住的,就像那次她说分手,她眼神那么绝望,表情那么悲伤,他有意挽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不敢刺激她,也不想她进退两难更加难过。
如果离开对她来说是解脱,那么他也没理由去阻止她挣脱束缚寻找自由。
这次也是,如果她执意要离开,要瞒着他,他也没资格去指责她。
如果换做他,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爱情是相互的,不能给予的时候,所得到的,也无法心安理得。
他可以不求回报,但她也许无法释怀。
他原本,是做好了她会不告而别的打算的,他想,大不了就追到加州去,大不了动用点儿不太磊落的手段,他是看不得她一个人。
也不想松手。
顶多背后做事,不叫她发现。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竟对他坦白了所有。
很意外,也……很高兴。
她愿意把手给他,对她来说,是件多难得的事,他是明白的。
江余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笑了笑,“不客气,不过很庆幸,和我猜测的不一样。”
周政烁扯着唇角勾了一个笑,“挺意外吧?”
江余没否认,“是。”他印象里,时夏是那种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人,如果得知自己生了大病,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瞒着所有人,自己给自己安排后事,要是治得好,之后再回来,也铁定轻飘飘一句,“那时候生了点儿小病,不碍事,已经好了。”
要是治不好,就此两散,谁也不妨碍谁。
她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自主自立得让把她放心上的人觉得寒心。
又心疼。
从时夏托他处理房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