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安雪岭待了一阵子,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由于已经到了极北的地方,晓年他们亲眼目睹了青翠的山峦被第一场大雪覆盖,处处银装素裹、玉树琼枝。
看到这里的雪,从小到大并没有少看雪景的晓年却感到非常兴奋。
毕竟城中的雪景,和山野间的雪景,还是很不一样的。
雪岭的冬季景色非常美丽,而且初冬并非想象中那么寒冷,但冬季来此,山岭冬季中偶有野兽出没,只是那些黑熊、狼和野猪遇到晓年他们都绕道走,根本没有威胁性。
由于雪岭的树木大多高大挺拔,远远望去,深色的树枝上挂满冰雪,仿若一株株浑然天成的艺术品,让人见之惊艳。
“我们这会儿已经看到了雪,可回到兴安却还得等段时间才能再看落雪,而京城那边,恐怕就要等更久了。”
晓年曾听蒋长史说过这件事,不禁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进信笺里,送回京城给祖父他们看看才好。
由于兴安雪岭入冬以后,山路会被厚厚的雪层掩盖,之后就不太好在山间行走,而且会越来越冷。
所以晓年他们见过了第一场雪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启程返回郡府,等到了兴安城,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陛下新封的葵郡王听说煜亲王终于回来了,不仅亲自迎接他们进城,还要设宴给皇叔和简小大夫接风洗尘。
看着几乎热泪盈眶的刘葵,晓年心中略有些心虚。
刘葵是他和堂兄的病人,但他却带着一家跑到雪岭去玩了这么久才回来,留堂兄一人看着病人。
是两位简大夫一起从鬼门关把他救回来的,而且一直对他悉心照顾,刘葵对简晓意和对晓年当然一样尊敬。
但是简大夫沉默寡言,除了关于病症的事情和嘱咐他好好休养之外,几乎就没有多余的话了。
更何况他做的某些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冲击性太大,如果不是刘葵自己也得过恶疾,恐怕还接受不了。饶是如此,葵郡王面对简晓意大夫还是有几分发怵,所以就更不敢跟对方聊心事了。
但他对晓年就不同了。
虽然每次接简小大夫到王府,必定随行的煜亲王总是脸色不好,但他到底没有阻止简小大夫听刘葵说话。
葵郡王好不容易遇到像晓年这样观之可亲、又温柔耐心愿听人倾诉的大夫,还没好好聊多久,人家就去了外面,久久不归,让他等得好生心焦。
这下简小大夫回来了,刘葵多想跟他分享分享自己最近刚刚适应这个郡王新身份的经历。
晓年给他把过脉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状况,发现刘葵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精神却不错。
想到他以弱冠之龄接掌北境,遇到的又是这般光景,辛苦程度可见一斑。
“我来时已经听堂兄说过殿下最近的情况,也看了脉案的记载,殿下恢复得很好。”
待他看完了伤口的情况,又继续道:“原本疮口的位置看着还有些吓人,其实已经愈合,等时间久了,落下的疤痕会变淡,也就没那么吓人了,殿下以后就当它是个胎记。”
“我一直都在用您给我配置的药油,”病人闻言立刻表态:“接下来我也会好好听您和简大夫的嘱咐。”
那药油是晓年专门配给刘葵的,用来加快伤口恢复和去疤。
晓年点点头,觉得自己在九州遇到的病人,尤其是身份显赫的这两位,都还是很听他话的,感到十分满意。
“等过段时间,我再给殿下配些新的。”这次到兴安雪岭,他的收获可不止看到了美景。
刘葵连忙道谢,他情不自禁往外面看了看,就算没看到什么,也知道煜亲王就坐在外间喝茶。
他不好立刻就开始向简小大夫倾诉自己这段时间的心路历程,于是先礼貌地询问了晓年在兴安雪岭游玩的情况。
出门旅行的人都免不了想跟人分享自己的体会,晓年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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