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从正门到主院的路上也会挂上装饰的,要是当晚有陛下派人送来赏赐,天使会从那里进来颁旨。”
某人:“……”只做表面功夫的塑料兄弟情,还真是现实!
殊不知这“表面功夫”都是蒋长史自己做的决定,他专程订做了些极其精致的灯笼,放在门口,起码得表现出皇家的气派,不能落人口实。
简晓年记得前几年自己还在家中的时候,每到千秋时分,家中肯定是会挂灯笼和彩绸的,虽然样式不会太繁复,但都会借着官家生辰热闹一下,家人团聚一场。
没想到摄政王府,倒没有这种活动了,晓年想着:煜亲王本人当天还要去宫里,估摸着这府里会更冷清了。
原本还想趁着挂彩灯,给小虎崽弄一盏跑马款玩一玩,这下简大夫彻底死心了。
好在官家千秋之后月余就是拜月节,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弄盏莲灯或者兔子灯给小家伙,也是一样的,所以晓年并没有失望太久。
这段时间,他陪着刘煜用过药浴,还陪着他试过几次小荆芥,次次都是一进去就只见到白虎,偶尔可以趁机摸摸毛爪子,就已经心满意足。
若抛开每次见了大喵回来都得好生洗一遍才敢见小虎崽稍微有点麻烦之外,大部分时间他都过得“很充实”。
因为小虎崽的体型总也不长的问题,简晓年问过蒋智,得到的回复是,它们就是这样,长得比较慢。
据说这是“专家”的答案,简晓年也向王府的主人求证过,但他心里将信将疑——大半年了一点都不长,这何止是长得慢的问题?
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却不敢说出来,甚至都不敢去细想,眼看刘煜和蒋智不说,晓年也当自己不知。
反正小虎崽还是小虎崽,简晓年还是当它们是捧在手心的宝贝。
转眼就到了千秋节,一连三日宫中都设有官宴,城中也有庆典,普通老百姓可以在外走动,观看庆典和各种民间活动。
煜亲王果然被叫到宫中一直未归,晓年虽想出去走走,但又怕小虎崽独自在院子里会不开心,于是放弃了外出游玩的机会,就在晚枫院陪着它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自己提到了跑马灯的事情,蒋长史最后还是送了一盏六面的彩灯过来。
只见那华丽的彩灯每面上都绘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或于林中穿行、或在山石间跳跃、亦或者依靠树荫而卧……仿若实景,引人入胜
因是敕造,那上面绘的白虎没有避讳白底黑纹,遂看起来栩栩如生,让简晓年忍不住想起自己亲眼看到的那只。
手指抚过灯上的彩画,想想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想想某种让人着迷的毛茸触感,简晓年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痴)笑。
——这上面的大喵,可远没有他看到的大喵漂亮呀!主院的那只,才是他看过最帅最……
正在简大夫心里琢磨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噗呲”一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简大夫低头往旁边一看,立马惊得瞪圆了眼睛。
只见小虎崽的一只小爪子已经破开灯面伸进了灯里,卡在上面抽出来,于是它一脸无辜地看向晓年,嗷呜嗷呜地叫着,奶声奶气中透着一丝不容忽略的小委屈。
——不是宝宝的错……是灯先动的手!嗷呜~
完全忘记这价值数金的白虎彩灯还没在晚枫院待满一个时辰就“报废”了,此刻只担心小家伙会被烫到的简大夫赶紧捉住乖乖的小爪子,小心翼翼往外抽,抽出来后就给它轻轻呼呼。
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伤处,他才没好气地拍拍小家伙的小屁屁:“淘气!”
知道自己惹了祸的小家伙赶紧往简晓年怀里一扑,扭来扭去打着滚,还时不时蹭蹭简晓年的手,露出小肚皮给他摸。
简大夫哪里舍得真对它发脾气,捏捏小爪子也就放过了它。
乖乖察觉到他没有生气,立刻又“嚣张”起来……于是乎,那盏昂贵彩灯的另外五个面最后也没有幸免,全部多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洞。
可怜那上面威风凛凛的大白虎,不是少了耳朵,就是少了眼睛,哪里还帅气得起来!
……
与安安静静透着小温馨的晚枫院不同,此刻在宫中,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
陛下跨入不惑之年,掌冀州已经八岁,如今前朝权利更迭的乱象已经渐渐平息,虽然诸郡尚不完全安稳,但人们对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日子,还是颇为期盼的。
开宴之时,皇帝升座于殿上,大乐随之奏响,待陛下就坐之后,诸亲王依次上殿,摄政王刘煜独占官家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