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于婆婆不再对齐昌兰一求百应了,当她得知这个大儿媳妇竟然说出让自己女儿去死的话后,对这个平常还算伶俐的大儿媳妇就再也喜欢不起来。要不是当时有梅儿在,现在她跟女儿就天人永隔了!
不管当时她的用心如何,都太过份了!过去的事是不能再提了,梅儿那孩子为此昏了三天两夜,后来只要一提那晚,孩子就面色发白,什么也问不出来。只是自己心里的这道坎算是迈不过去了。
“人家什么都好说,就只求咱家一样,那就是有房子结婚!”齐昌兰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退让,干脆也不再兜圈子,“可咱家这条件,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找房子去?”
“为了大毛,也是为了老杨家的长子长孙,娘、珍秀,你们看能不能通融着点,先让两孩子先把婚事给办了,等过了年我跟你大哥就开始畴备给大毛起新房的事。”最后她把头转向杨珍秀。
齐昌兰一向是高明的,往往不需要她直接开口,事情就会向她所希望的发展。之前她跟杨传明演的那出夫妻吵架,说白了就是希望杨老倌和于婆婆知道了他们的难处,主动开口把房子借给大毛结婚的。
可眼见得手的好事最终却让王兰英给搅合了,她今天不得不这么直白的提了出来。显然也是没什么高招了,对她这样自诩精明的人来说,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失败。
“昌兰,你这些日子的为难我也看在眼里。不是我做娘的做奶奶的不肯帮忙。只是你看,这是珍秀的家,她现在这样的情况还带着梅儿这么个孩子,总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有兰英那里,她的心眼不及你大,知道了总免不得又要闹腾。”
“人家女方结婚要房子倒也不过份,总不能让小夫妻俩没住处不是?你们家那也是三间大瓦房,再起间泥坯房也不是住不开。你跟传明就要当公婆了,这事本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哎!早前我就说过了,我跟你爸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凡事还得你们自己抓主意。”
于婆婆的态度难得的强硬,这点完全出乎齐昌兰的预料。
可是她很擅长应付。“我知道,娘这是想把一碗水端平,哪个儿孙都不偏不倚。今儿个我过来,就是想求求珍秀。”
“人家都说长嫂如母,珍秀你说,咱们姑嫂两个的感情如何?我这个大嫂对你如何?”齐昌兰心里明镜似的,老太太不是说不管各房的事了吗?那好,那她现在就求珍秀,等珍秀答应了,那两个老的也没什么话说了。
“我嫁来老杨家,你才十二三岁,我说是拿你当妹子,其实说是当女儿都不为过!教会你裁缝的手艺,这些年跟着我没让你吃一丁点苦吧?我当师傅、当嫂子的可求过你什么事……”
“再说了,你能把那男人的事说给大嫂我听,那也是没把我当外人……”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夏季的夜空低垂,深邃悠远。漫天的星,如同璀璨的宝石。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那些星,唾手可得。习习的凉风,伴着呢喃般的轻语,宁静、自然,一切都显得那样真实,却偏偏又让杨梅觉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应该会很欣喜自己的发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笃定抓住星星绝对是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