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因为这样,这件事才更加恶心!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摸准了宫里行事的规矩,想往元显元晋身边塞个自家安排的皇子妃,然后好套套近乎吗?叶蝉一想就火大,心道这恪郡王可真是够可以的,当年把两个弟弟扫地出门,如今见弟弟们飞黄腾达了,还想回来把这缘分续上,日后他们有好处也能分他一杯羹?
做梦!
元显元晋是她五个孩子的哥哥,再也不是他恪郡王的弟弟了!
叶蝉于是冷淡地把那帖子交还给了青釉:“差个人告诉恪郡王妃,是陛下要传白家的人进宫问话,她上我这儿来说情没用。真要解释什么,让恪郡王找陛下去。”
谢迟最近为了河南闹灾的事正心情不好呢。国库缺钱,治灾治得难免不尽人意,他满心的火没处发。
恪郡王府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要往上撞,正好让谢迟出口气!
是以翌日晌午,恪郡王谢元景就硬着头皮进了宫。他一进殿,宫人们就都被遣了出来,接着众人就噤若寒蝉地听到陛下在殿里发了好大的火。
“缺乏管教还敢往宫里送!朕的公主就没受过那么大委屈!”
“不满两岁的孩子,摔得半张脸都轻了。亏得没见血,不然朕要她全家的命!”
“她也配做皇子妃?朕选个宫女都比她强!”
兄弟几个到殿外等着被问功课的时候,隔得老远就听到父皇在发火。几个人于是都有点心虚,心道今儿要是被考住可就糟了,父皇不得借着余怒骂死他们啊?
他们各自犯了会儿嘀咕,眼前的殿门开了。恪郡王垂头丧气地出来,一抬眼不禁神色更僵。
六个孩子原都没见过他,初时还以为他是白家的家长。身边的宦官赶忙压声道:“这位是恪郡王……”
气氛登时更不对劲了,恪郡王明显地感觉到面前六个男孩子间洋溢起一股同仇敌忾的情绪。
恪郡王窘迫地看看元显和元晋,接着磕巴地开口:“元、元显,元晋……数年不见……”
元显听得一笑:“恪郡王怕是记错了,我们是头回见。”
恪郡王刚堆出来的笑容卡住,元显也懒得再理他,一拽元晋,一行人就从他身边进殿了。
殿里,倒是谢迟看到他们时紧张了一阵,知道他们决计是跟恪郡王碰上了。
所以在元显元晋背书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他们俩看。等到把自己孩子都考完,他又着意把他们两个留下了,然后他睇着元显道:“那个恪郡王……”
“没事,碰上了而已,不理他便是。”元显坦然道。
他现在完全释怀了。他又父皇母后、有弟弟们,还有个小妹妹,何必在意从前那些他根本没有印象的事、何必在意什么恪郡王呢?
谢迟不禁笑了笑:“对,不用理他。他再打什么算盘,也都有父皇替你们挡着,你们就当没他这号人。”
说完他又问:“妙妙怎么样了?”
他今晨上朝时妙妙还没醒,然后他一直忙到这会儿,也没顾上去看她。
元显道:“我们也才刚读完书,还没去长秋宫。不过她应该没什么事,昨天御医看过后说是小伤,只是瞧着可怕。”
谢迟点点头:“那你们多哄哄她,她最喜欢你们几个哥哥。”
妙妙真是最喜欢这几个哥哥,尤其跟大哥亲。谢迟和叶蝉有时都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他们难道没把她当块宝贝捧着吗?!
宫外,慧熙公主府在七月末时终于建好了。崔氏下了马车抬眼一瞧,好生惊了一惊。
废太子死后,太上皇给她和谢宜置的宅子在皇城之内。这回谢宜封了公主,皇城里没有合公主府规制的宅子,工部就在洛安城内择了一处风水上佳的老宅进行修整。
当时崔氏听说,朝廷太缺钱了,陛下在关于宗亲的事上,愈发不爱动户部的钱。给阿宜修府的钱款,是陛下拉了几个堂兄弟一起筹的,就为了帮户部省一省。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