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蝗灾的事,后两拨竟然拧到一起去了?!
谢逯一直在文官中交际甚广,风评也不错,谢连则善钻营。他们拧在一起,顿时杀得他三人一个措手不及,甚至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些口诛笔伐是怎么回事。
“都是为陛下办差的,他们来捣这个乱?若真说得谢迟扛不住重压打开城门,出了事他们有几个脑袋担罪!”谢追气得不行。
谢逐摇摇头:“他们就是拿准了谢迟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灾民进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泼脏水。”
百姓素来容易被煽动,而会舞文弄墨的读书人被煽动起来,就很可怕了。
“那咱不能坐以待毙吧?”谢追不安地坐到了谢逐旁边的椅子上,“你想想,就算谢迟扛住了压力不开城门,万一之后陛下顶不住群臣上奏,治谢迟的罪怎么办?冤不冤?”
再说,他们仨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逐啧啧嘴,看他:“哎,你到底来我这儿干嘛啊?这事儿咱仨上午不是聊过了?”
“不是没聊出结果吗!我着急啊!”谢追烦躁地一叹,“你出的那辙听着倒是像样,咱是也可以去拉拢读书人,把这局一点点磨回来。可我后来想,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洛安城里的读书人就那么多,现在不少有名气的都出来骂了一轮了,咱怎么找人?”
谢逐也一喟:“你先冷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这么干着急不顶事。”
敏郡王府,小厨房晚膳时上了道羊蝎子。
羊蝎子其实就是羊脊椎的那一条,有骨有肉,还有完整的骨髓在里头。外头做的多是红汤,但今天陈进上的这个是白汤的,味道不似红汤那么重,但鲜香更足。
几个孩子都直接上手啃了,叶蝉最初想文雅一点,后来发现拿筷子实在吃不痛快,就也上了手。细嫩的羊肉蘸着芝麻酱入口,几块啃下去,浑身都暖和起来,简直心满意足。
然后他们还都喝些了羊肉汤。吃饱喝足之后,叶蝉觉得还好,但谢迟小声跟她说:“这么吃身上真燥得慌。”
“……”叶蝉一下子红了脸,嗔了声“讨厌!”,转身便要带着孩子们出去消食。
然而谢迟拉住了她:“去沐浴更衣,晚上早点睡。”
叶蝉拿他没辙,只好让乳母带孩子们出去玩一会儿,自己依言去沐浴更衣。
热水里舒服,她就多泡了会儿,她回到房中时,谢迟早已洗完上床躺着了。见她进来,他立时翻成了侧躺,以手支颐,朝她勾了勾手指。
叶蝉僵住。
——这怎么回事?他是最近心里太苦所以格外风骚吗?!
她带着三分呆滞走向他,刚到床边,就被他一把拉上了床。
叶蝉一声惊呼后,将他推住:“你你你……今天哪里不对劲?”
谢迟埋头亲她:“朝中斗争复杂,这几天格外想你。”
叶蝉:“……好吧。”
他边吻她边开始解她的衣带:“顺郡王那几个煽动读书人找我的麻烦,我今天跟谢逐谢追议了一上午,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叶蝉怔怔回应:“哦……”
谢迟一把拽了她的寝衣下裙:“谢逐说我们也去煽动读书人,可我一时想不到如何去找,真是烦得很。”
叶蝉:“……”
能不能不要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说这么严肃的事?!太奇怪了好吗!
可是,也许是他心里确实太苦,实在忍不住想倒一倒苦水,又或许是他从这种“奇怪”里找到了新的乐趣,他竟然一直这么说了下去!
叶蝉于是就呆滞地在关于政事的长篇大论中,跟他折腾完了全程。
完事后她脸都红透了,一想到自己方才娇喘着跟他“议政”,就觉得无比羞耻。
他松开她平躺下去,抹了把额上的汗,还在慨叹:“真难啊……”
叶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