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多月前。”
“具体些呢?”
谢追想了想:“十月末,二十五日以后,具体是哪一日我不记得了。因为第一回提起只是差人问了一问,也没有记档。”
那宦官点了点头:“那世子殿下答应了吗?”
谢追道:“自然没有。若是让宫里染上时疫怎么办?此事我倒最后也没答应。”
那宦官又问:“十月末的这一回,勤敏侯和七世子知道吗?”
谢追答说:“七世子那天好像是去太医院还是惠民药局了,没在,但是勤敏侯知道。”
宦官继续追问:“那七世子第一次听说此事,大约是什么时候?”
“……五六天后吧,十一月初。驯鸟司的人再度问来时,七世子在。”谢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想查问的究竟是什么,终于忍不住锁眉反问起来,“公公究竟有什么疑点?不妨直接一些。”
那宦官却就此一欠身:“世子殿下请在此稍候,臣去去就来。”
接着,他想手下递了个眼色,不过多时即有人奉了茶来,温度适中,品质也极好。
与之相隔几丈远的另一方屋子内,谢逐也被宦官客客气气地问道:“七世子,您头一回听说驯鸟司想弄凤冠鹦鹉进东宫,被八世子挡了,是什么时候?”
“……”这事并不直接归谢逐管,谢逐难免懵了懵,“十几天前吧……”
那宦官也追问道:“具体些呢?”
“不太记得了……”谢逐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上月末?或者这月初……当时驯鸟司的人问过来,我正算着惠民药局的账,也就随便一听,没多在意。”
紫宸殿,谢迟喝了一刻工夫的茶,其间总禁不住地打量皇帝。
虽则他对皇长孙染上时疫的事已有耳闻,也知陛下必定为此忧心,但现下的情状依旧令人见之心惊。谢迟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愈渐紊乱,只得喝着茶竭力静神。
终于,两名宦官一道进了殿。
二人都没有理他,目不斜视地走向御案,各自将手中的几页纸笺放在案头,又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
皇帝拿起那几页纸,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而开口问谢迟:“驯鸟司要往东宫送凤冠鹦鹉的事,谢追可松动过?”
谢迟一怔,忙起身揖道:“没有。此次时疫闹起来的原因尚还不明,谢追怕时疫随禽鸟进宫,始终不敢答应驯鸟司。”
皇帝点了点头:“那,可有其他人为此事找过谢追?”
其他人?
谢迟一时不解,颔首只道:“东宫和驯鸟司分别找过他,别的就没有了。”
“什么时候的事?”
谢迟拱手:“东宫磨过他好几回。第一回大约是……上月底。”
皇帝微作沉吟:“谢逐可在?”
“不在。”谢迟道,“那天谢逐去了太医院。后来驯鸟司来找的时候,他在。”
谢迟说罢,在一股没由来的压迫感中抬了抬眼,但见皇帝似乎微松了口气:“退下吧。”
谢迟不敢多言,施礼告退。倒是退出紫宸殿,就看到了谢逐和谢追。
此时倒也没有宫人盯着了,三人相互一碰:“怎么回事?都问你什么了?”接着对了几句,便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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