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看着白泞的,或者说她眼中只有白泞。
白泞摸了摸自己的手,点头,“还不错。”
她有些理解为什么栗夏这么喜欢打人了,确实不错,还很痛快,与她往日的行事风格十分不一样。
似乎所有的不舒服都在一瞬间畅快了一样。
“吃饭没?”
白泞摇头,戏十姨那张怪异的脸上露出一个笑,看着颇为狰狞。
“跟我进来。”
白泞听了她这话,扭头看了卓景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白泞的身上,就没有离开过,一双本该是戾气暗藏的眼睛,如今望进去却格外的清澈敞亮,白泞一愣,旋即别扭的转开目光。
难怪那些师姐们都要护着他。
有这一张脸,那些人又不知道他是全京城谈之色变的老妖怪国师,自然从心底里喜欢他。
“看我做什么?”白泞一边跟在戏十姨的身后,一边问道。
“那你打人做什么?”卓景盯着她,面上看不出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白泞为他打人的那一刻,他心口又酸又涨的感觉。
做梦他可以告诉自己,那都是假的,只是巧合罢了。
可如今他清醒的很。
他曾经问过苏靳,他那样的聪明的人,怎么就栽在栗夏手上了?
对于他们这种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太过于喜欢便是致命的弱点。
他一路浴血而战,踩着凉了的尸身往上爬,却从没真正的喜欢过谁。
“我高兴。”
白泞抿唇,她方才只是觉得那人的话刺耳。
教养是什么?
那是得要有长辈父兄才能拥有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她和卓景都是一样的。
有人生养,却无人教养。
“那我也是高兴。”卓景扯了扯嘴角,“因为高兴才看你。”
白泞脚步一顿,瞪他一眼,一脚踏进吵吵嚷嚷的大饭堂里才恍然回神。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里面许多弟子已经拿着饭菜在吃饭,不过这些弟子穿着显然不同,不是记名弟子,皆是正式弟子。
“你不是说没吃饭吗?”戏十姨转身看她,“过来,看看你喜欢什么,什么事情我们吃完饭再说。”
这话一出,凡是能听见这声音的弟子们全都沉默了。
连打菜的大婶都不抖饭勺了。
一位来了有十多年的大弟子恍然想起之前那位犯了事儿被戏十姨抓到的弟子。
当时也是这么个情况,没吃饭,饿着肚子被十姨给抓住了。
当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